夜已很深了,宋遗憾早已趴在桌上再次沉甸甸睡去。
莫怀山走进内屋拿出一件毛绒大衣为少年小心披上。
雨后的夜风有些许的凉意,莫怀山看着少年坚毅的脸庞,神色满是欣慰。
他知道,这便是让那位大先生等了十八年的少年。
一个经人精心雕琢后剑心纯粹无比的完美剑胚。
莫怀山瞧着少年干净利落的剑眉和那近乎妖孽的脸庞,不由嘴角轻轻上扬。
倒是很有自己年轻时仗剑走江湖的风采意气呢!
往后指定得让江湖上不少的女子惦记。
隐居于此多年的大河剑主人莫怀山此刻嘿嘿一笑,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态。
最后,他又自嘲一笑,尘世如潮人如水,一代新人换旧人,干完这一票,往后的江湖再也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什么事了。
不过,那座江湖啊,倒是挺让人怀念的呢
返回篝火处重新添了柴。
莫怀山自己一个人继续就着雨夜喝酒。
漆黑的青石板路上,此时已看不见任何人影,只偶尔从极远极远处的街角,传来几声狗叫声。
雨后的街道就像是被重新洗过一般,空气自然也变得清新起来,风一吹过,莫怀山便闻到了藏匿在其中的杏花香,该是前面转角街道种植的零星几棵,自己之前无意中见过几眼,没什么深的印象。
此刻再闻到,莫怀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家乡。
在他家乡的一座后山上就种植了一大片的杏树,按照此刻的光景,漫山杏花该是已经弥满山头。
每年的这个时候,丁姑娘还在的话,可少不了烦着自己上山去踏春。
上就上吧,还要帮她背上一大堆的笔墨纸砚。
这还不是最惨的,最惨的是到了山上以后,丁姑娘总会到一处嫌一处,一会说这儿的花开得太少了,一会又说那儿的花开得太淡了,反正总得折腾个七八处地方后,再停下来在第一个地方开始作画。
每当这个时候,他就调笑她,这还不是我们最开始选的那个地方吗?丁姑娘呢,就假装听不到自己说话,并呵斥他,莫怀山,你别给本姑娘动来动去的,老实点,今晚回去想睡地板吗?哎哎哎,你腿...腿能给我站直不?眉毛别动。
谁让你笑了?你这个表情这么严肃是不是对本姑娘有什么意见?哟呵,莫剑仙,今天打扮得这么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