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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务生笑了笑,语气比电话里温和有礼多了:“您终于来了,人交给您我就算完成任务了。”
沈嘉念:“他伤得严重吗?”
“嘶,怎么说呢。”服务生挠了挠后脑勺,“裴先生在我们酒吧喝多了走路不稳,栽下去时脑袋磕到了玻璃桌角。”
顿了顿,服务生表达歉意:“等他醒来得做个更全面的检查,可能会脑震荡。这是医生的原话,我也不懂。人毕竟是在我们酒吧里伤的,总之,很抱歉。”
沈嘉念太阳穴突突地跳动。
服务生没再说什么,从她身边经过往外走时,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,揣紧兜里的钱离开了。
沈嘉念脚步迟缓地走进病房,来到病床前,呼吸微微一紧。
昨天还见过面的人,今天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,脑袋缠着厚厚的纱布,面容清癯憔悴没有血色。宽大的病号服袖管滑到手肘处,露出来的手臂有几道擦伤。
此时此刻,这个人浑身上下哪里还能看出从前清隽俊秀的影子。
沈嘉念仰了仰头,缓缓吐出一口气,拉过病床边的椅子坐下来,静静看着床上的人,昨晚她其实没怎么认真看过他。
男人深陷的眉眼显示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,过分清减的身形说明很久没好好吃饭,他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。
看到这样的裴澈,沈嘉念突然感到前路渺茫,她不知道自己走的路到底对不对。
如果爸妈在天上看着她,希望她报仇吗?
可能他们更希望唯一的女儿能过得简单快乐吧。
沈嘉念思绪万千,越想越远,包里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。
她出门时把静音换回了正常的响铃,此刻铃音在静悄悄的病房里回荡,突兀又吵闹,她连忙从包里掏出来接听。
傅寄忱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在干什么?”
沈嘉念头皮发麻,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在床上睡觉。”
“睡到现在?”傅寄忱有些意外,嗓音里浅含一丝笑意,“已经十点多了。”
谎话已然说出口,收不回来,沈嘉念只能硬撑着圆谎:“吃过早饭感觉有点困,就回房间继续睡了。”
要不是突然接到酒吧服务生的电话,她吃完饭原本也是要休息的。
傅寄忱像是想到了什么,语调里多了关心的味道:“有不良反应吗?我是说打完疫苗。”肖景山以前说过她是高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