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水向上飘洒,立刻就在亚瑟头顶泼出了一道完美的圆弧形水幕,点点滴滴茶水珠,依旧深红、透亮,与那高悬明月的皎洁争辉。
深红如血。
皎洁如霜。
一时之间,竟交相呼应。
即使箭矢如雨般急,弹丸似雪般密,也要黯然失色。
箭矢、弹丸上的杀机,呼吸间就消弭于无形。
只剩下
死气!
弥漫整个庄园的死气,好似一双双手掐住了这些攻击者的脖颈,掠夺着他们体内最后的生机。
尸体一具接着一具从陡峭山壁上滚落。
落到地面时,早已粉身碎骨。
每一声,骨肉摔折的响声里,都会有更多的人出现在峭壁之上,他们手中加持过的粗盐宛如不要钱般的抛洒出来。
嗤嗤声不绝于耳。
同样被加持过的红砖粉更是沿着脚下峭壁倾倒而出。
很快,这些红砖粉首尾相连,形成了一个‘圆’。
一个将年轻‘灵媒’困住的‘圆’。
而这个‘圆’还剩下的,也是最后的‘缺口’中——
踏、踏踏!
清晰的脚步声在山涧道内不住回荡。
一个身材有些佝偻,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从中走了出来。
中年人走得很慢。
因为,每走一步都会将随身的红砖粉洒下一道。
十步,就是十道。
百步,就是百道。
等到中年人走出山涧时,原本的‘缺口’,早已变成了最为坚固的点。
当然不只是因为红砖粉形成的结界。
更因为中年人自己。
“晚上好,克雷多斯阁下。”
对方热情洋溢地向年轻的‘灵媒’打着招呼。
年轻的‘灵媒’揉了揉眼角因为打哈欠而流出的泪珠,翘着腿不仅没放下去去,整个人还向后一靠,就好似没有骨头般,松松散散地瘫在了椅子里。
“你能来这里,我很高兴。
但你说话的语气,我不喜欢。”
听着亚瑟的话,中年人一脸意外。
“你认识我?”
对方问道。
随后,不等亚瑟回答,这位中年人就自言自语道。
“伱当然应该认得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