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也懂。
只是对于这样的做法,作为昔日军中普通小卒的韩绍,本该愤怒。
因为如果不是眼前这老登一口轻飘飘的‘故意为之’。
定北、廊居的惨事,就不会发生。
去年数万镇辽儿郎,就不会死。
再扯得远一点。
原身和姜婉的父亲,也不会死。
这么多年来,落在整个幽北一地百姓生民身上的苦难,也不会发生。
可此时韩绍却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。
因为他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普通小卒了。
彻侯尊位在身。
作为未来姻亲的公孙一族,更是与他天然利益一体,荣辱与共。
公孙老祖这些保存实力的做法,虽然对不起前赴后继阵殁于草原的镇辽儿郎、更对不起屡遭苦难的幽北百姓。
但对于公孙一族、乃至兵家一脉而言,却没有错。
正如公孙老祖先前对公孙度感慨的那句一样。
‘公孙一族,已经经不起折腾了。’
同理。
兵家一脉,也经不起折腾了。
所以此时面对公孙老祖这话,韩绍成了一个沉默的既得利益者。
不知不觉已经将身份从屠龙者变成恶龙的韩绍,叹息一声,吐出一口郁结在胸口的浊气。
许久之后,终于开口道。
“所以呢老祖要跟韩某说什么?”
要论人心揣度、说话艺术,韩绍同样是行家。
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无论是眼前的这片坟头碑林,还是那一番公孙一族和兵家的过往、秘辛,都只不过是公孙老祖接下来要说的话,所作出的铺垫。
此刻的他,甚至已经猜出了公孙老祖这个活了千年的老王八,所要说的话。
但他还是问了。
有些话彼此心知肚明还不够。
要彻底开诚布公地讲出来才行。
因为只有讲出来了,他才能提条件。
见韩绍终于说出了这话,公孙老祖那双浑浊的老眼,神色不变道。
“伱觉得一件兵器,不成为兵器的最好办法是什么?”
韩绍闻言,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果然如此的了然。
抬眼对公孙老祖对视后,又望向远处的坟头碑林,片刻之后,终于答道。
“自己成为执兵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