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对韩绍的上官芷沉默了半晌,才用一如既往地冷漠声音回道。
“妾为君侯姬妾,侍奉君侯本就是妾身本分。”
“何以言恨?”
韩绍淡淡一笑。
“你知道,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虞阳郑氏被他所屠,几乎一个不留。
除此之外,据李赫传来的消息,那郑氏女、也就是这上官芷的生母,也因为替虞阳郑氏叫屈被上官鼎杖杀。
如此血海深仇,别说恨意了。
就算是给自己来上一刀,韩绍都丝毫不会意外。
此刻韩绍除了在心中咒骂上官鼎那老不死的狠辣,也在暗自琢磨那老东西这么做的用意。
物尽其用?
还是为了恶心自己?
韩绍稍加盘算,便觉得应该是两者都有。
毕竟当时自己拒绝那老不死招揽时,话虽然说得大义凛然,可拒绝就是拒绝了。
话说得再漂亮,也掩盖不了自己不愿归附的事实。
那老东西因此心中生怨,也是正常。
将这个已经毫无价值的庶女送给自己,不但免得自己心烦,恶心韩绍。
再者还能让太康帝与韩绍之间,生出嫌隙。
可谓一举数得。
赢麻了!
背对韩绍的上官芷,螓首低垂,如瀑的青丝披散,看不清神色。
可韩绍还是能感觉到她在听到自己这话后,身形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“不恨。”
上官芷这话有些飘忽,更让韩绍有些意外。
“为何?”
上官芷那独具韵味的嗓音,不带任何情绪。
“因为妾没有那个资格。”
屠她母族的是大雍彻侯,一尊刚刚成道便诛杀同境天人的当世天骄。
杖杀她生母的是她生父!
权倾天下,逼得当朝帝君暂居南宫的大雍帝相,修为更是人间绝巅的九境太乙。
自己一个修为不过堪堪步入元神境的小小真人,又如何有资格去恨他们?
或许在那个生母被杖杀的下午残阳,自己就该随她一起去死的。
只可惜自小锦衣玉食惯了,终究是怕死的。
而既然怕死,父亲要自己当个玩物,那便当个玩物吧。
要是自己死在那个有着人屠之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