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李赫深深看了这陈序一眼,见他眼神清澈中暗藏的狂热,终于彻底放下心来。
“敬君侯!”
“敬君侯!”
盏中酒水一饮而尽。
包括李赫在内,全都竖起了耳朵,听这陈序讲述起家里的事情来。
而这陈序精通商贾一道,口才自是不错。
一桩桩、一幕幕,从他口中讲来,宛如亲历。
听得这些早已将生死抛诸脑后的汉子,双目忍不住泛红。
他们终是想家了。
君侯说的对,神都虽好,繁花似锦、富贵喧闹,甚至就连这冬日也不似幽州苦寒。
可它终究不是吾乡!
“敬幽州!”
李赫举杯,目光虚望北方,在将酒盏酒水饮尽后,又比身边人多续了一杯。
“敬此战死难的袍泽!”
这一日,神都所有人都为报纸上的泼天喜讯而欢呼雀跃。
可又有几人知道这泼天喜讯下,几多镇辽儿郎为此埋骨?
苦酒入腹。
李赫眼看密室中气氛有些沉闷,随即展颜一笑。
“为此番大胜,贺!”
没有什么好惋惜的!
也没有什么好哀戚的!
今日袍泽先行,来日若是轮到我等赴死,亦是当仁不让!
“为君侯贺!”
今日一场密会,到底是高兴的。
就连李赫渐渐地也有些微醺。
刚要散去,却骤然听闻令狐安星夜到访。
酒气瞬间蒸发,李赫匆匆起身上前迎去。
“令狐君!”
令狐安身居宫中,出入不易。
能在这个时候赶来,肯定是发生了大事。
李赫有些紧张。
而快步走进密室的令狐安,神色间却是难掩激动。
“大事!诸君有大事!”
说着,一把抓过李赫臂膀,而后在座众人近乎语无伦次道。
“封公了!封公了!君侯——哦!不对!日后当称君上!当称君上!”
在座这些人包括李赫在内,几乎全都是草莽出身。
一时间竟没明白这个‘封公’,到底是哪个‘公’。
正愣神间,还是一旁的陈序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