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,李道长所说的那番话,“你觉得那朱砂可能不是用来做药,而是用来改符的?”
龙牙皱着眉回忆道:“那阵子太乱,很多事情现在记不大清楚,但是我印象里你不常拿朱砂入药,而且那玩意儿毕竟有毒,搓进丸子也好,敷在创口上也好,怎么也用不了多少,但是我记得你拿了不止一包,好像有三四包。现在想起来,可能不只是入药。”
他看着窗外回忆了片刻之后,干脆地冲齐辰道:“走!我去你放书的那屋找找,说不定能有点相关的蛛丝马迹。谁知道那满脑袋都是心眼儿的杂碎会不会又来搅合,搞清楚那符阵的用意也好有个准备。”
龙牙一向是行动派,这种正事上齐辰也同样干脆,只是他有些不放心把他妈一个人留在家里。
“刚才进屋前,我已经让她把九眼天珠绕手腕上带好了,还把刀童化成的短刀顺手放在了客厅里。”龙牙解释着又补了一句:“去去就来,我也没打算把那儿当图书馆一泡一整夜。”
齐辰一听这话,暂时放下心来,他刚一点头,龙牙便抬手揽住他的腰,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房间里,只留下半开着的柜门,还有床上两叠整齐的衣物。
几乎只是一闭眼再一睁眼的功夫,齐辰便感觉自己脚踩上了实地,在雨里跨越了大半个城市,两个人全身上下丁点儿未湿。
他们此时正站在古楼的厅堂里,只见龙牙伸手在案台下摸了一把,两豆烛火便亮了起来。
龙牙拿起其中一盏,抬手在火舌上拨了拨,光线便亮了许多。他举着那盏灯火,拽着齐辰朝左手边的侧屋里走去。
迈了步,齐辰才发现他们脚上居然还穿着拖鞋。
这古楼从头到尾每个细节都还保持着原汁原味,除了专门负责打扫的人,一向不准其他人进入。
它其实从没落过锁,就连每年清明大批锡市居民上山的时候也一样,就这么门窗虚掩地站在山顶,只在打扫人住的小屋前竖了个简单的木牌,上面写着古楼概不接待游客,闲人勿入。
居然还真就没人踏进门槛过,至少齐辰从小到大上山的几次都没见过有人破坏这个规矩。
所以左边的侧屋里所有的书都还在,一本一本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木质的格柜里,近乎占据了三面墙。
屋子里是一股古旧书籍特有的味道,齐辰被龙牙拽着,顺着三面木柜一路看过去。
他暗自咋舌,要想在这么多书里找到龙牙想找的东西,可不是一件容易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