秃驴手里,多少让他有些受制于人的感觉,不得不勉强老实一点。
他语调没有任何起伏,麻木地道:“你把那金珠放在烛火前照一照,便可看见——”
看见里头隐约有一条盘着的龙,不过龙头龙爪都蜷在长身之中,怕是看不大清楚。
不过薛闲并没有这样说,他咬了咬舌尖,道:“便可看见里面有些弯曲的纹样,你见过别家金珠能透光么?”
玄悯闻言,将金珠贴近烛火。
果然,原本看起来和普通金子别无二样的圆珠变得有些通透,隐约可见里头有个窝盘着的细线。
玄悯道:“蛇。”
薛闲:“……”蛇你姥姥!
他忍了又忍,铁青着脸哼道:“这回信了没,可以把你这破烂镇纸挪开了么?把我的珠子还我!”
玄悯倒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,他见这孽障有理有据,便抬手拿开了镇纸。
薛闲撑坐起来,扶着桌面摇着脑袋适应“石山压顶”的晕眩感。他晃了晃纸皮脑袋,而后冲玄悯伸出了两只手,语气颇有些不客气:“我的珠子呢?快给我!”
玄悯手指朝桌子中央指了指,道:“你先——”
“少废话,快给我。”薛闲不耐烦地打断他。
玄悯收声,默然看了他片刻,而后将那羊眼大的金主放在了那两只纸皮爪子上。
咣当!
金珠分量不轻,纸皮哪能托住。
薛闲只觉得两爪猛地一坠,眼前一黑,他便被那倒霉催的珠子给薅下了桌子,直接砸在了地上。
“……”
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。
玄悯将这孽障从地上捡起来时,他那两只爪子还死死扒着金珠不撒手,像个颠颠的守财奴。
“我只是让你往中心挪一些。”玄悯将他放回桌面中央,垂目看他,“还胡乱打断么?”
薛闲心说“呸!你管得着么!”然而他摔得七荤八素,生怕这秃驴一个不高兴又把他的宝贝珠子给没收了,于是嘴上不甘不愿地哼道:“行吧,下回勉为其难让你说完。”
他搂着金珠在桌面滚了两圈,直到“叮——”地一声磕上了某个东西,才想起来,刚才从石磨盘里掉出的不止一样东西。
薛闲趴在金珠上,定睛一看,只见他撞上的是个杏子大小的银色圆盘,圆盘腰间有条细缝,一碰便会发出细碎的响声。
“这是什么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