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他娘的果然又把老子的骨头腌泥里了!
感受到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共鸣固然是欣喜的,但是欣喜之余,薛闲依然气了个倒仰。四处翻山掘土,就为了把自己散落的骨头一根根捡回来,这种复杂的心情,普天之下估计没几个能理解的。
早先在坟头岛底下是这种感觉,后来在石头张院子里同样有这种感觉……直到这次,所谓一回生二回熟,薛闲已经坐不住了。他也不打算等玄悯,左右方向已经探头示意过了,直奔着拇指山头走总不至于再走岔了。
他这么琢磨着,便再度卷着那二轮车,风驰电掣地一路疾行,不过是几番眨眼的工夫,他便已然坐在了拇指山脚下那株弯了腰的老银杏边。
寻常树木枝冠总是向阳的,哪怕枝干中途有所弯曲,冠顶依然是向上的。可这株老银杏却活似个作揖作到地的,额头磕着脚脖子,当真是冠顶朝地,也是一大奇景。
那拇指山头他先前也没见过,除了近看确实不曾找到挂下来的水流,其余变化他也瞧不出来。但单从老银杏就能知道,枝冠之所以朝地上弯,是因为地里的东西比浓雾缭绕之下的稀薄日光更吸引它。
要想知道薛闲那根龙骨究竟埋在哪一处,就看这老银杏的枝冠指着哪一块地面就行了。
薛闲驱使着二轮车,缓缓移到老银杏南面的泥地边,这块泥地约莫一丈见方,颜色比周遭其他地方略深一些,潮湿气比其他地方浸得更透,说明土质没那样紧实,曾经被人翻松过。
即便当时翻土的人已经做过了掩盖,但仔细看依然能发觉区别。更何况,只要薛闲一靠近这处,泥地下头便开始微微颤动起来。那些埋骨的人只想着埋在这闹鬼的荒村,总不至于有哪个寻常人吃饱了撑的来挖,却忘了考虑有一天会被本尊找上门。
薛闲冷笑了一声,抬手弓起五指猛地一抓,地底深处便有什么东西如同活心脏一般“砰”地跳动了一下。仅仅是这么一下,整座拇指山都晃了晃,惊起了一群野林中的飞鸟。
尖利的鸟鸣声杳然远去,薛闲又是一抓。
砰——
这一回,这块一丈见方的泥地整个儿由里至外被撞了一番,好似被犁过似的。
砰——
第三声过后,薛闲再没了耐心,猛地一拽。
就见整片泥地轰然塌陷下去,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的同时,整个周遭泥地都开始抖动、软化、倾斜。随着那片泥地坍陷出了一方黑森森的洞,周围的泥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