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了那些白茫茫的浓重雾瘴,一些原本被雾掩着的东西便显露了出来。
玄悯扫量了那条路以及两旁半枯不枯的草一眼,“有人来过又离开了。”
薛闲从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应答。
噎人谁不会啊!
不过……有人来过?
“哪个寻常人好好的会来这种地方呢?来寻死么?”石头张倒是听见了玄悯的话,颇为不理解。不过他说着说着便又发现了另一个重点,“等等,来过又离开了?活着离开的?”
能进这种地方绝不会是偶入,能不受雾瘴影响活着出来的也决计不可能是寻常人。
“难不成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找他?”石头张“啧啧”两声,“来头似乎还不简单,那人究竟惹了几家祸?但是进去了又出来,说明要么是要完了债,要么是干脆将人一起带回去算账,再要么就是要找的人根本不在……”
他不是个傻的,又爱叨叨,这一会儿的工夫,一张嘴顶了四张,把其他人所想的也一并说完了。
于是薛闲便看向了陆廿七。
廿七以为他要问自己算得准不准或是让自己再算算其中变化,谁知他正要开口,薛闲又把头转开了。
就见他抬手抄了一把风,大爷似的靠在椅子里,而椅轮子则已经顺着那条路朝山坳深处滚去了。只不过这一个眨眼的工夫,就出去四五丈远了。
他的声音也随之远了一些,拖着懒洋洋的调子,传进众人耳里:“那就先将这里抄了,当真不在了再去拦离开的那拨人,拢共一人两只脚,就算骑了马也就再多两只,能快到哪里去,我睡一觉再追也追得上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总有那么些个能上天的喜欢刺激只能在地上跑的。
薛闲一人风驰电掣地行在前头,这条路除了两旁杂草多一些,也没什么旁的阻拦,估计那层雾瘴就是最大的屏障了。于是他很快便停在了山坳中心那三层的小竹楼前。
他是个万事不爱倚赖人的性子,毕竟有能力给他帮忙的人本就少之又少。玄悯这样的于他来说已经是唯一的例外了,但玄悯毕竟是个凡人,且那串宝贝铜钱还握在他手里,于是他自然而然打起了头阵。
他本意是想先来这山坳中心探个究竟,最好一并把能翻的地方翻一遍,一来若是碰上什么机关或阻碍,能顺手解决了,以绝后患。二来若是要找的人真不在,也省了那些两脚凡人来回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