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笑的。这本不是什么趣事,但放在玄悯身上,对比就鲜明得有些好笑。但笑意还未及嘴角,他便倏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——
玄悯惯来沉静,一点儿情绪都被压得极深,密不透风。旁人常常探究半天,也很难从他眼里琢磨出旁的滋味来。即便是薛闲,也总是难以看透他的心情和想法。然而现在,他却能捕捉到玄悯的一些情绪了。
甚至不用刻意去琢磨,仿佛体味那种情绪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般……
一想到自然而然,薛闲便猛地反应过来——铜钱!
是因为那串铜钱的牵连。
那种牵连终究还是因为再一次使用而变得更加紧密了一些,甚至连这种细微末节的情绪都能传递到薛闲这里了。
薛闲笑意顿时变得复杂起来,毕竟这种牵连也不知是好还是坏——若是深到一定程度,兴许连自己都分辨不清高兴是因为自己真的高兴,还是受了对方情绪的影响而有所加深;若是难过,又是不是会因为对方情绪的叠加而加倍难过。
最要命的是,玄悯的反应传递到了他这里,那他的情绪和感受会不会也传递到了玄悯那里?包括呼之欲出的某种冲动?
那就太过纠缠不清了。
单是想想,薛闲都觉得这张老脸可以不要了。
他琢磨着从这里出去后便把这种变化告诉玄悯,能切断还是切断了吧,以免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。
薛闲刚一回神,就瞧见玄悯正看着他,似乎觉得他这要笑不笑又僵在半途的表情十分古怪。
“无事。”他摆了摆手,下意识开口道。
刚说完,他就默默翻了个白眼,只觉得自己七窍都升天了。
玄悯:“……”
这屋子里比薛闲想象的还要空,准确而言,整间屋子近乎空无一物,别说桌椅案台了,连个能坐人的石墩都没有。趁着从天窗漏进来的一点微末的光,薛闲沿着四面墙走了一圈。
比起空空荡荡的屋子中央,倒是这四面墙上名堂多一些。就见墙面上或密或疏地钉着一些巴掌大的半圆形铁箍,两边钉死在石墙里,中间拱起一道小小的弯。
这样的铁箍总是并排钉着两个,而后隔上一人宽的距离,再并排钉上两个,如此一般在四面墙上钉了整整一圈。
薛闲盯着铁箍看了片刻,在其中几个上头看到了一些刮擦下来的麻绳断丝,这才明白这铁箍的作用——约莫是那些赶尸匠在此处休息时,会将站着的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