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源长侄儿,似乎开窍了,谈吐大方,气度沉稳,一举一动得体有节,是见过世面的模样。
“目前村里没有多余良田,若是开荒将地盘熟,所花代价不小,三两年见不到收益,你大兄家几亩山地仅够他们自家糊口,你准备做些什么营生维持生计?”
族长微笑问道。
村里有不少人家,租赁族长和村正、族老家的田地,或者做长工、短工,补贴家用。
徐源长微微欠身回道:“这些年,侄儿在山上除了修行问道,还学了些驱邪的法门,回来路上,在前山镇耽搁三天,帮余德财员外府上做了一场法事,超度一头闹腾小半月的恶鬼,还府宅靖宁。”
他说得有名有姓,做不得半分假。
族长顿时刮目相看,这份本事可不小,难怪瞧着不一样了,举盏请茶。
当然今后顺便查证一下不难,做到心头有底。
他已然明白这个出了五服的侄儿,今后不用靠种田刨饭吃。
徐源长双手举茶相敬,放下茶盏后,道:“侄儿想寻处清静地方作为安身之所,不受打扰,还请族长允许侄儿建筑房屋。”
皇权不下乡,山上空地,不经族长村正点头同意,不得随意建房安家。
大柱在边上陪坐,只坐了半个屁股,听得这般说法,忙插嘴道:“老三,你说甚么胡话,咱家住不下,还是你大嫂赶你走了?”
徐源长笑道:“大兄勿怪,我修行图清静,不合住在人多地方。”
族长摆手制止大柱还要多说,他听说过驱鬼道士不能近人气的说法,要不然有碍亲人,稍一思索,道:“倒是有处现成的房屋,村西北鼓石坡上,前年守村人故去,便一直空着荒废,你若没有忌讳,叫些人手帮忙修葺了尽管住着,屋前屋后的空地,都归你打理。”
徐源长知道那里,他没甚忌讳,笑着抱拳道谢。
事情谈完,达成今日来此目的,徐源长起身告辞离去。
回家路上,大柱将自家兄弟好一通埋怨,却也改变不了兄弟的主见,只得答应牵头,请些人手给那处房屋修建院墙,仔细翻新一遍。
那地方也太荒僻,太清静了,差不多到了村外。
离村里坟茔之地仅里许远,夜间偶尔能见到对面坟山幽幽鬼火飘荡。
除非必要,鲜少有人前去鼓石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