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双方了结恩怨。
“柳二牛你为还赌债,半夜间偷带赌徒返家,意图侵犯自家婆娘,被发现之后,反口诬陷自家婆娘偷人,你还算人吗?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啊”
林子里女鬼叫声,一下高一下低,凄厉愤怒。
附近数里的聒噪蝉鸣,突然寂寂无声。
白发老者回头寻找,气得浑身发抖,口中大骂:“那畜生人呢?”
那汉子附近数人忙让开去,目光充满鄙夷,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,还算人吗?
两撇胡须干瘦男子双脚无力支撑,一屁股跌坐地上,冷汗直流,叫道:“我没有,你胡说,伱個贱婆娘你伙同奸夫要谋害我这个亲夫,你事败拿刀砍我,闹得左邻右舍都看到了,我手臂上的伤口疤痕仍在,是铁证你就安心去吧,我请高人帮你做法超度,给你烧纸钱纸人纸马纸房子”
他怎样都没料到死人会变鬼来喊冤索命了。
干瘦男子吓得差点失禁,拼了命的辩解、许诺,试图蒙混过这一关。
女鬼声音幽幽泣泣,控诉道:“翻墙跑脱的赌徒,原本是青石镇泼皮,叫何大壮,左边脸颊有一颗大黑痣,便是柳二牛诬蔑的奸夫。
“那一刀是柳二牛自己砍伤,刀伤偏左臂内侧,皮肉之伤,我若砍他必定是伤在外侧,他一刀背将我砸晕,待我醒来,已经口中塞了抹布,装进猪笼抬到了水潭边,百口莫辩我死得好冤啊,更令我娘家蒙受羞辱”
女鬼指名道姓,还原事情经过,环环相扣。
白发老者挥拐对着地上的干瘦男子暴打去,怒骂道:“畜生,你安敢做出如此恶事,害祖宗不得安宁,老夫打死你个祸害。”
干瘦男子抱头惨叫,往空隙蹿逃。
同村族人犹豫着没有阻止,有好些还是当日抬猪笼的同犯,往后面退缩。
白发老者气喘吁吁,兀自大骂不止,族长族老几人低声劝阻。
徐源长听出那女子绝对不是鬼物,说话条理清晰。
一个乡下妇人,即使变成鬼,就能有这般见识?
落入他耳中,细微破绽有好些。
他只是冷眼看着,没有任何多余言语动作,看那逃跑的柳二牛跌跌撞撞,拐弯又绕回来,对众人视而不见,往对面红柳林子跑去,还不时回头,脸色惊恐惨白,像是有鬼在后面追杀。
徐源长稍有诧异,更加袖手旁观看好戏。
恶有恶报,罪有应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