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的双眼是假的一般,手中破碎的竹叶也瞬时散落一地,张了张嘴,是强忍着的骂娘的口型。
孤竹自然知道他在震惊什么,她虽然草草藏了藏灯草,但对于千合这样的强者而言,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。
只是还没来得及挑眉,就听千合近乎咆哮道:“灯草?!他竟然送你这个?!”
孤竹挑起眉,在千合瞬息间窜到面前觊觎灯草时,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:“那位前辈既然赠我,就是我的了。”
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千合清醒了几分,干咳两声,便不动声色地挣脱孤竹的手,后退一步道:“我只是没想到,这么珍贵的东西,他竟然随随便便送给外人。这么败家,宗主莫非不知道?”
孤竹听得有些疑惑:“那位前辈是何人?你们北宗的药草,都是他一人种植照料?”
说起那匠人的身份,千合又不由啧啧起来:“白衣阁下不如猜猜看?”
这如何猜?
孤竹下意识想反驳千合无端刁难,脑中却忽然闪过迷竹林中那方洞天的景象。
石桌旁的两个石凳、朴素的居所和不普通的衣着,以及匠人美好的容貌,加之方才千合的言语以及他此时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
虽觉荒唐,孤竹还是下意识说出了口:“难不成他是你们宗主的相好?”
果然见千合脸上闪过惊奇和赞赏之色,甚至忍不住抚掌:“白衣阁下果然机敏过人,不需提醒,竟就看穿了一切,真是叫我好生佩服。”
孤竹自己倒也吃了一惊:“想不到你们宗主竟是如此风流之人。”
千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拉着孤竹离开迷竹林,声音低了几分:“可别恰好遇上宗主来这里,他倒是不在乎他人议论,可要是让他看见你身上这棵灯草你猜你会怎么样?”
孤竹不禁背脊一寒,只觉这话题似曾相识,下意识想再道一句“告辞”,却被千合拉住:“藏好不就行了?何况白衣阁下还不一定有机会见得到宗主。”
孤竹故作正色道:“既然尝过了美酒,不虚此行,在下也当早早离去,以免留下来徒增麻烦。”
“哦?”千合亦故作翻脸,“得了我宗的灯草,将步行云那毛小子扔到我宗,就想走人?”
步行云?说得好像自己是他爹娘一般——孤竹有些愕然:“不是你们北宗说要他”
“我不管——”更令人愕然的是,这堂堂北宗护法竟突然玩起无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