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园的客居,翠竹作壁,夹道幽邃,又有灌木名花分开各院,水榭亭廊、假山游鱼、雕花窗扇、枝叶拂瓦,样样精细,又毫无奢华,无一夺人眼球又无一不令人心旷神怡。
星折壑这日美美地体验了一番对平常人来说再平常不过的午睡,正是向晚欠伸徐出户,落花帘外自纷纷之时,却见一个蓝影已经在庭中伫立不知几时了。
那蓝影挺拔峻瘦,如一道笔直的山峰,而微风中轻飘的柔顺乌丝与肃秋宗湛蓝的长裳,又让那身姿别有几许婉约秀丽,如河岸一株细柳。
“簇河,你又在这站了一天?”清了清嗓中的慵懒之意,星折壑来到那蓝影身边,不无吃惊地问道。
见星簇河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,星折壑只好略显头疼地道:“我要是你,我就直接去东园找那家伙继续打,何必在这苦等平白折磨自己?”
星簇河却语声淡淡,十分理所当然地道:“是他不对。”
好在星折壑对自家大少爷的脾气早就了如指掌习以为常,不然此时定然会被他噎得张口结舌:“他不对就得他先来找你?我看他压根就没想和你打,或者自知打不过你,才半途逃之夭夭,现在又怎么可能主动来找你?”
星簇河终于蹙起了眉,沉默良久后,才道:“他是个难得的好对手。”
这一句话包含了他想说的所有意思——既然是难得的好对手,那么他必然有与自己一战的实力,也不应当是厌战不应之人。
可惜星折壑顾不上细辨他语中深意:“既然你这么想跟他打,我这就去东园把人给你叫来,叫不来就绑来。”
星簇河却一把拦住要动身的星折壑,寒泉似的眸中复杂的光彩一转而过,便放开星折壑转身回房了:“不打了。”
星折壑听出那赌气般的语气,只觉头更疼了几分:“明日尝草会就开始了,簇河你还是赶紧去见一见少盟主吧。”
“不去。”
“诶,你别这么不近人情啊!那次我们向晶焰山置办法宝奇材,若不是少盟主以个人名义担下那份账单,肃秋宗恐怕早就被鸣鸷谷夷为平地了。”星折壑一路跟到房门口,“再说,星宗主这次让你来北宗置办丹药和药材、参加尝草会,不就是想让你学会如何处事吗?你、你现在这样,哪有一点长进的样子?”
星簇河回身看着星折壑,良久,星折壑只觉如入三九寒冬,不免有些心虚,好在星簇河终于是妥协了:“少用我爹来压我。”
说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