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,荧煌已经被风侍匆匆忙忙拉回了城里,越君还叹着气吹了半晌海风,直到自觉心障也挡不住山海般的人群时,才动身向红莲城赶回。
越接近红莲城,人影反而越稀少,直到周遭一眼望去空空如也,越君还却看见了一个人。
他正半蹲于地,似乎在极入神地观察着什么。越君还不自禁地放轻脚步,饶是如此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,却未做出任何反应,仿佛半点不担心身后之人会造成威胁。
越君还在他身后停下,见他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,便俯下身抱起他已经铺上沙土的如瀑长发,兀自感叹道:“这么好看的头发,染上尘土也太可惜了——阿别呀,你怎么不剪剪?”
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。”明颜别淡淡答了句,也不看越君还,又捻起最后一缕沙土,待每一颗沙粒都自指间流走,才不再执着,站起了身来。
如此说辞越君还从小听他说到大,儿时还曾用灵力作剪残害了他一段头发,把他气得不轻,那时越君还不仅被鸣鸷堂的杀手弟子揍得半死,之后还得想方设法去向跟她冷战的明颜别道歉。
之后越君还除了欣赏,再也不敢对这祖宗的头发动半点心思了。
“荧煌得到了阳燧,红莲障的土壤里已经没有云烬了。”仿佛猜得出来明颜别在寻找什么,越君还便如是提醒道。
明颜别沉思许久,忽然道:“我可以请他出手再造。”
“啊?”越君还疑惑道,“你要云烬干什么?”
“有用。”明颜别随口道。
越君还一噎:“那我帮你问问?”
“不必。我自有把握。”明颜别道。
“行行行,你什么都有把握。”越君还愤愤扔开了手中的长发,“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,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,当然也帮不了你的忙。”
明颜别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,眸中仍旧无甚波澜:“到了皇宫,不要坐以待毙。”
“那不废话,我甘愿入皇室是让他们关的吗?”越君还哼了一声,仿佛毫不将皇宫的监牢放在眼里。
明颜别漠然看着少年不知天高地厚的轻狂模样,突然抓住越君还一只手扯来面前,用指尖在她摊开的掌心里写着什么。
越君还一惊,还以为他要敲打自己,谁知竟是如此。
明颜别的指比荧煌还要纤细一些,少了凝脂般的莹润感,却如风霜中不肯折腰的一茎花枝,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