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渊雷薮的深处之前,他还能靠灵力勉强抵御防不胜防、无处不在的电掣,并醒睁心眼,仔细感知着身周每一道落雷的气尘共鸣,乃至形成时于其处的灵流变化等。
是日,他已来到灵力防御的极限边缘之地。
再进一步,护身的灵障恐怕不及聚起便会被劈碎。
幢幢云雷可无意奉陪他的犹疑。
万开烟心中轻叹,正欲退步,一攒黑影忽自云间急迫而来,他不免骇然,侧避三舍。
那却是一个人影。
万开烟一怔,思及此地既是隐云宗修炼绝境,想来亦有不少宗中弟子身处其间。旋即又飞身而回,接下了那缥色衣装的弟子,并延张自己的灵力护罩将他也笼在其内。
那弟子呈倒飞之势,浑身携着极磅礴的冲贯力道,饶是万开烟紧扶着他的双肩,也被撞退好一段距离才卸尽余劲。
“多谢咳咳搭救”这缥衣弟子身形有些纤小,许是比万开烟还差些岁数的少年,蜷在他怀中不住地咳喘。
灵障拦开了翳翳的云烟,万开烟一见少年形容,不禁讶然:“是你?云少宗主?”
夙龄他初入各宗求学,据说隐云宗的宗主为其公子独辟一所,且若非要事不得接见宗外之人,彼时的万开烟也不例外。
云重水又连咯出几口淤血,才勉力抬起眼睫将这黎衣少年瞧清:“是你?那日在人间楼”
万开烟心念一会,原来这位少宗主的察析如此细致,不由怀生美意:“在下万承宗,万开烟。”
云重水眼中疏影荡兀,立时挣扎起身向万开烟行了一礼:“原来是少盟主,失礼了。”
万开烟扶着他坐下调息:“无必如此,我是只身前来各宗求教的。云少宗主负伤不轻,还是先疗伤吧。”
云重水尚只四羽,抵抗不住此地厉雷,万开烟只得容他在自己这方灵罩里休养。
云重水服下一颗疗愈丹药,伤势不久已恢复大好。
二人互通来意,万开烟方知,原来人间楼那次看似有预谋的意外正是云宗主交给云重水的重任,他失手未成,便被罚来此处历练,除非抵达云赴碑或获宗主谕令,否则不得离开。
云重水应先拦下万开烟的歉意:“实不相瞒,少盟主,我也不愿伤害阿棠”
“阿棠乖巧伶俐,又善解人意,对我也十分亲近,我怎么能忍心置它于如此境地”云重水垂首戚目,双手不自觉地绞紧自己腰下悬垂的淡青衣绫,“可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