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无可能的方面作想。
阿棠或是出于泄愤,也只来得及发出这一击,便再次与蕴黄宗强者们的结契灵战在了一团。
蕴黄宗的前辈斯须赶至,一言不发地接走了季无垠。
万开烟来到云重水身边:“你不同去照看他么?”
云重水这才收回悬望的目光,转而落定:“我更不放心阿棠。”
倘若阿棠真的无法可制,莫说隐云宗,蕴黄宗的强者们也未必会再留它性命。
“可有受伤?”万开烟看了看他接下电光的那只手臂,依然是少年的细腻皎洁。
云重水摇了摇头:“只是未免有些麻痹。”
万开烟心中仍是惯然生出自省式的惭愧,他新习得诸般能力,临敌应变时却依然守旧难改,竟还需仰仗云重水的保护。
将六承六面的各色印纹一一观鉴过,银刻灰勾的纹案停在眸中的一刻,心如收澜止水,风物尽现。
——那就试试罢!
万开烟毅目一阖一张,六承已携迢迢银光旋飞而赴了战圈。
“少盟主?!”云重水不禁追至羽叶边缘,俯望着那已化为一点银星的小小灵方划过扬尘,其身周似乎萦绕着什么极为沉重的引吸力量,将蕞质的尘埃都围聚成滚滚沙团,愈积愈厚、愈发巍峨、愈发势不可当!
外围数只警觉的灵兽先后向这从天而降的锤袭发出灵技,各形各色的光景却不待与卷沙飞叶碰撞出惊波,便也环附在团外作了其中一员。
云重水掩不住眸中瞿然:“这难道是大块安置万物的伟力么?!”
万开烟无法分心应答,六承最外层的繁光缛彩并不完全稳定,眼下已是逼近他所掌厚德的极限了。
而紧随其后,还有阿棠的反击。
砀突的雷霆悍然将裹着重重甲胄的六承笼罩,万开烟都不免为之身形一撼,当即又沉注下几分心神。
屈蟠的电光果然服帖下来,六承暂悬战圈圈心时,四方不宁的风波仍一浪接一浪奔赴于其身周,荡漾作新的外壳。
“——万化砌墟!”
一字赛一字踔厉,至音讫,煜耀的银光已自六承顶面喷薄而出,透过层叠厚障,将整团动荡都沐在了一片清霜之中。
风吹过,漫天只余飞灰。
苍苍茫茫,飘飘荡荡。
阿棠浑身暴躁的灵流似也随之顷刻破灭,一时间坚锐俱失、后力未继,伏首于地兀自迷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