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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6年6月,金陵。
傍晚开始下起了小雨,依旧难掩燥热。
无处不在的空气,似乎都能拧出水来。
但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,商业街上,饭店酒吧人头涌动。
一个穿着西服衬衫带着礼帽的中年男子踩着皮鞋,哼着小曲从酒吧出来,瞥了一眼门口的人力车,将逢迎上前的一人呵退,看着不远处一个蜷缩在墙角的车夫招了招手。
车夫年纪不大,二十出头的样子,不过或许是长期从事苦力工作的缘故,皮肤黝黑。
此刻看见生意来了,无视其他人力车车夫的白眼敌视,快速上前,恭敬地停下车子,拿下肩膀上的白色汗巾,麻利地擦了擦座位,这才弯着腰热情又谦卑地道:“爷,去哪里?”
中年男子上下审视车夫一眼,鸡窝头,龅牙,脸上鼻青眼肿的,似乎才被人揍了一顿,额头全是汗水,指甲也黑乎乎的,一双布鞋破破烂烂,大拇指都漏出来了。
“新人、单打独斗的,刚被人欺负,没啥武力,不具备危险。”
中年人心下给出判断,坐上车,翘起二郎腿,居高临下道:“拉车,我说怎么走你就怎么走。”
“好勒,您坐好了。”
车夫欢快地应答一句,将汗巾围在脖颈上,奋力地跑了起来。
人力车在中年男人的指挥下左拐右弯,进了一处挂着红灯笼的居民小巷,远处“翠红楼”几个字隐约可见。
“有几把力气,车拉的不错。”中男人赞赏一句,掏出钱包,随手递过车资。
车夫憨憨一笑,弯着腰谦卑地接过钞票。
然而就在这时,惊变突发。
只见车夫在接过钱的瞬间,竟然突然上前一步,速度快的出奇,袖口处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直插中年男人心窝。
“嗤”
“你...”男人未曾想过,刚才还憨厚谦卑一脸麻木的车夫此刻竟变得如此敏捷凶残,强忍着强烈的剧痛想要呐喊反抗。
可车夫哪会给他机会,一個擒拿卸下中年男人刚从后腰掏出的手枪,扯住他的领口,尖刀再次深了几分。
“你还有几秒的时间,剧痛、痉挛、呼吸急促,直到窒息,张坤,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。”
随着车夫话音落下,中年男人瞪大眼睛,无力地瘫倒在人力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