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周元娘在看到那支木匣时原本失落的眼睛却逐渐亮了起来,她没说话,只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林南音。
“不是我装阔,而是这里一份是我的贺礼,”林南音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,“还有一份则受人所托。”
那‘人’是谁她没点名,她相信周元娘会懂。
果然,周元娘一把抓住了木匣,眼里蓄出了泪,旁人见了忙咋咋呼呼让她仰起头别哭,她却冲人群扬了扬手中的木匣,眼泪在掉人也在笑,“我无憾了。”
之后就是外面迎亲的队伍到了院子,喜娘帮着重新整理妆容,房内其他女眷纷纷退去,周元娘却央求林南音陪着她。
现在多的是失怙的人,身边没个长辈帮衬,假如自己在能让周元娘安心一些,林南音也乐意应下她的请求。
一直到新娘盖上盖头,被背出门,然后上轿、出嫁,走上人生中第一段重要的路程,林南音这才被邀请着去了旁边刀疤青的院子等待开宴。
刀疤青的喜宴他准备的很用心,肉菜管饱,就是可惜没有酒,和林南音坐一桌的薛勇很是遗憾这点,直言明年要从野外弄点野葡萄放家里院子里种着酿酒。
听着薛勇的话,林南音不由笑了笑。
想到她刚穿来的那时,薛家恨不得把所有有泥的地方都种上泥根瓜,后来因为种院子里容易被偷就打消了这个念头,现在不一样了,哪怕没了业田,他也会开始考虑生产一些提高情绪价值的东西。
日子在变好,人在往上走,这就够了。
周元娘和刀疤青婚后的第三天,林南音才又见到了周飞白。不同于之前干净整洁的模样,他现在鼻梁包着,脸上有好几处淤青,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,看样子伤的不轻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是打人还是被打?林南音觉得大概率应该是后者。
周飞白却只闷着,什么都不肯说。
他不说林南音也无法,只好将随身带的金疮药塞到了他手里,并同他说了下周元娘成亲的热闹,“凡人区很少有那样热闹的事,你姐姐那天很高兴。”
“可我连件贺礼都没能送给她。”周飞白终于开了口。
“怎么没送呢,”林南音道,“你入选道宫让她从此生活富足,这就是最好的礼物。你越强站得越高,她受到的庇护就越大。凡人寿命不比修士,你至少能保她此生顺遂。”
“是这样的吗?”
“当然是这样。”林南音肯定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