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遇春嘴角花白的胡须微微抖动,褶子脸上浮现嘲弄之色。
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刚刚将自己的主子出卖了的人,是怎么有脸说出刚才这番话的。
难道他的脸当真比城墙还厚,厚到毫无羞耻之心了?
嵬名宏图眼神闪过一抹阴冷之色,看了常遇春一眼。
旋即轻哼一声道:“常将军搞错了一件事情。”
“哦,什么事情?”
“老夫从始至终可从未说过尽忠的是我党项国王族。”
“不是尽忠党项王族,那你是尽忠的谁,难不成在你党项国内,还有比你们党项王族身份更为显赫高贵的存在?”
“自然没有。”
嵬名宏图摇头。
“那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?”
常遇春也是随即冷哼,对于后者的姿态颇为的不爽。
眼前这嵬名宏图如今已经是阶下囚,还想要苟且偷生本就让其极为的看不起。
若是自己,早就拔剑自刎,以谢天下了了。
哪还会如此没羞没臊的在此狡辩。
嵬名宏图戏谑一笑:“老夫从未狡辩,老夫从未尽忠任何个人,包括我党项国主,老夫尽忠的乃是我党项族人!”
“党项族人?”
“不错!”
他又重重地点头。
“想我党项人之前颠沛流离数百年,遭受各族倾轧,何其凄苦。终一日,我党项人先祖励精图治,创立党项国。然所面临生存环境依旧困苦,周遭强敌四立。”
“老夫即为党项人,自当为自己的民族之未来求得一息生存之地。不论是进言我国主夺取羌族故地亦或者南侵南诏,俱是为了开脱我党项一族的生存空间,而非仅仅为了国主一人之私欲。”
“哦?这般说来,嵬名国师还是一个品德高尚之人了。那老夫且问你,而今你们夺取羌族故地和南诏国乃是为了扩张党项族的生存空间。”
“那是不是说,终有一日,你们也会为了扩张生存空间,对我大靖出手?”
一侧,侯君集亦是开口道。
“候将军之言不无道理,若有朝一日,我党项族当真壮大到羌族故地与南诏国都容纳不下的程度,东进大靖乃是必然。”
一句话,御书房内,包括永盛帝在内诸人的眼神都是跟着一冷。
“你!”
“好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