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雍勉的脸上,而是时不时的不经意看去,但每次落到雍勉脸上,都是思虑深沉的目光。
雍闿大概猜到了什么,这些叟夷渠帅是想知道他父亲雍勉对涂安的看法,以及获知雍勉对涂安的处理,涂安是夷人渠帅,这些叟夷渠帅对他的遭遇感同身受。
他咳嗽了一声,对着雍勉说道:“父亲,涂帅为人光明正大,竟是被滇池城中的宵小所害,实为可惜,理应厚葬,以慰问一二。”
“嗯?”听到这话的雍勉有些难以接受,发出一道疑问的声音,涂安这个废物,打造营垒,没有安排人守夜,丢了他自家的性命倒是其次,但损失了这么多的巢车和云梯,让拿下滇池县的日期往后又推迟了一波,实在是死不足惜,合该万死。
只是自家千里驹雍闿的话,竟是要他好好安葬涂安,他不由转过头看向雍闿,和雍闿的目光对上,看到雍闿眼中带有暗示的意思。
他只好放下疑问,点了点头,像是认可了雍闿的说法,面色由愤怒和悔恨变为怜惜,望向躺在地上的涂安,痛惜道。
“我本欲和涂帅共成大事,但没想到涂帅竟是中道遇害,若是两军对垒之中,我自然是没有二话,只是滇池县高颐派人星夜偷袭,这等下贱的手段,实是可恨。”
他知道南中的这些叟夷最是看不起耍手段、搞偷袭的人,最推崇的是能征善战、斗阵悍猛的勇士,故而说出这番煽动叟夷渠帅火气的话,下一刻,他像是被激怒了一般,咬牙切齿了起来,大声宣言道。
“今日且将涂帅好生安葬,明日全军出击,攻打滇池县。”
“诺。”一众叟夷渠帅对于雍勉的这个决定,慷然应下。——
入夜,雍氏中军大帐中。
“涂安那个竖子,当真可恨,枉我看他有些悍勇,在一众叟夷渠帅中算的上是鹤立鸡群,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堪,害了他自己的性命不说,还毁了我们辛辛苦苦打造的巢车和云梯。”
“现在好了,没了巢车和云梯,重新打造的话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,不重新打造的话,要想要攻下滇池县,又要多花费不知多少时日。”
雍勉面色愤愤不平,对被他入土厚葬的涂安大骂道。
“父亲,涂安虽然无能,但终究是领军过来帮助我们的,如今丧命,我们理应厚葬他,也必须这么做,不然其他的叟夷渠帅看到了会感到心寒,到时候这些渠帅四分五散,各回各家,我们这次就很难成事。”雍闿劝说了一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