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。”
“聒噪。”等景毅说完这些话的朱褒没有任何的悔悟,而是破口骂了一声。
“景府君,如今天下纷争,有志之士无不想有所作为,受制于人,不如制人,就算我日后坐到两千石,还不是要听人命令,遵循朝廷的律令,哪里比得上在牂牁郡割据一方,称孤道寡,来的自在。”
“昔日牂牁郡是夜郎王的地盘,我独不能再为一夜郎王乎。”
“诶。”景毅又是一声叹息,这声叹息中带着一丝绝望,他叹息朱褒的无药可救,叹息朱氏日后可能的悲剧收场。
他闭上眼睛,不再搭理朱褒,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,再说也没有任何的用处,朱褒的心如同石头一般的顽固,贪欲如同巴蛇的胃口一般,以他的口才,是劝说不了朱褒回头了。
朱褒见到景毅这幅模样,自然是知道景毅不肯妥协的态度,他大力的挥了挥衣袖,心思复杂的离开了。——
越嶲郡。
一座崭新的营垒出现在了卑水的岸边,营垒的中军大帐里,越嶲郡的夷王高远在营帐里不安的踱着步,时不时叹上一口气。
“何等的无能。”他停下脚步骂上了一句,从安上县逃到卑水的溃兵口中,他得知了旄牛夷王狼谭在安上县城池前的惨败,也知道了两方前期的军力对比。
三千人对阵一千人,如此大的优势。
旄牛夷王狼谭没有给他带来什么惊喜,反而给他捅了一个大篓子,安上县没有拿下,成都来的大军就可以从泸水进军越嶲郡,他据敌于越嶲郡之外的想法就破产了。
对于惨败后的旄牛夷王狼谭的生死,他并没有放在心上,他担心的是他诸多子嗣中最为优秀的儿子高定的生死,高定将是他百岁之后,越嶲郡夷人的统帅,是他决定托付后事的儿子。
“吵什么。”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高远破口大骂道,面色变得愠怒起来,但下一刻,在看到掀开帐布那人的脸,他的面色立刻变得惊喜了起来。
他脱口而出,语气中带着纯粹的欢喜:“定儿。”
“父亲。”高定面色平静,丝毫没有在经历一场惨败后,通常带有的垂头丧气的神色,受到过儒家教育的他毕恭毕敬的向高远施礼道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高远走上前去,伸出两只手搭在高定身上,仔细打量着高定的上上下下,良久,他放心了下来,高定除了身上有些山林间荆棘的刮伤,其他一切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