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水之上,几艘身形狭长的蒙冲船,正在劈风破浪,逆江水而上。这些蒙冲上没有明显的特征,只船上插有几面红旗,表明这些蒙冲是属于官府的官船,不是民间私人所拥有的船只。
‘快,太快了,感觉有催人跑的意思。’坐在船舱中的刘璋,一边感受着身下蒙冲的速度,一边从窗口看到了两岸快速倒退的山影,心中不免感叹了一句。
他从僰道县返回成都,若是走陆路的话,山路崎岖,每日行进的路程不多,估计要花上十数日才能到达成都。
这种情况下,禀承着时间就是生命的刘璋自然是舍骑就舟,驾着蒙冲沿江水逆流而上,以图早一点返回成都,掌控住成都的局势。
当然,这并不是刘璋不信任留守成都的别驾王商,认为王商不能摆平成都可能出现的变故。别驾王商的能力,刘璋自是认可的,他认为王商和历史上魏国的荀彧、吴国的张昭称得上是不相上下,皆是有着留守中枢,镇抚后方的能力。
但有些事情,比如涉及到刘璋的兄长刘瑁,刘璋担心王商不太好放手处置,毕竟刘璋只剩下刘瑁一个兄长,他的父亲刘焉和大兄刘范、二兄刘诞年初的时候一个接一个的去了。
正如历史上建文帝在朱老四起兵靖难的时候,对着前去平叛的将帅李景隆所说:‘勿使朕负杀叔之名。’这里朱棣起兵谋反是确凿的事情,建文帝朱允炆尚且念及叔侄的关系都不好放开手来,更别说刘瑁和刘璋是亲兄弟的关系了。
故而刘璋担心,万一刘瑁有所变动,别驾王商会考虑到亲疏有别,不能也不敢完全的放开手来处置,导致进退失据,遗留下什么隐患。
“明公,若无意外,当是明日能到成都了。”彭羕盘算着行程,给出了一个估算。
刘璋默然的点了点头,认可了彭羕给出的估计,同时感慨了一声:“水路终究是快上一些,这还是逆流而上,若是顺流而下,只怕一日能行千里。”
“明公,千里有些夸张了,一日行个几百里倒是有的。”彭羕微笑着摇了摇头,面对刘璋这等宽仁的明主,谈笑反驳几句话没什么问题。
“嗯。”刘璋不置可否的应下,他想起了一件事情:“可惜天下并不是都能通过水路联通,有些时候,只能翻山越岭,劳苦前行,最终却还是难以建功。”
刘璋的话里有话,彭羕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,立足于蜀地,向南和向西不用考虑,若是向东的话,可顺大江而下前往楚地,这一处自是不用翻山越岭前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