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若降之。”
“莫若降之?”张鲁终于发声了,他的语气淡然,听不出有什么不快,只能算的上简单的问话。
王祭酒见到张鲁回应,并且听张鲁的语气并不怎么抗拒投降,他的兴致不由高昂了起来,若是他能作为首倡之人,劝说张鲁归降刘璋,那日后这段故事传入刘璋的耳中,他自然是飞黄腾达、荣华富贵傍身。
王祭酒往前踏了一步,他拱手言道:“正是,师君,一则尊夫人如今在成都,师君虽是同刘益州不睦,刘益州亦未因此怪罪尊夫人,可见刘益州为人宽宏,师君今则降之,想必可以母子团圆,全母子之孝悌。”
“好,你说的好,二则呢?”张鲁眯起眼睛,露出了一个促狭的微笑追问道。
王祭酒道:“二则昔日有梁平县令盛道、南中豪族孟仪,皆是犯下大逆之罪,可二人弃暗投明、拨乱反正后,刘益州皆是不念旧怨,对二人继续委以重任,可见刘益州为人度量奇大,仁德播于巴蜀师君若是现下以汉中归降,当是可以保荣华享富贵,下则不失做富家翁,上则可以继续坐镇一方。”
张鲁抚掌一叹:“不想王祭酒有如此高论,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。”
“那里,那里,不过是一些浅薄之论,但由师君做主。”王祭酒面带微笑的谦虚了一句。
“诶。”立于席间首位的功曹阎圃见着面露欣喜的王祭酒,再瞧瞧面色和蔼至极的张鲁,他不着意的轻叹了一声。
阎圃久在张鲁帐下任事,并同张鲁相处日久,他对张鲁的脾性多少是有一些了解的,或许说非常的了解,张鲁虽是赞叹王祭酒,并且张鲁言语面色看上去很不错,但阎圃知晓,这是雷雨前片刻的安宁而已。
‘王祭酒危矣!’阎圃为王祭酒默哀了一句。
“杨昂何在?”在王祭酒有些自得的面色前,张鲁发出了一声厉喝。
守在帐外的亲卫杨昂听到张鲁的召唤后,他掀开了帐帘,大步的走了进来,拱手应声道:“小人在。”
张鲁脸色怒意浮起,发出雷霆般的咆哮,伸出手指着因他前面一声厉喝而有些疑惑的王祭酒道:“王祭酒妖言惑众,败我军心,且拖下去斩了,将他的首级悬挂到辕门”
张鲁如饿鹰一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帐内,和每个文武对视上了一眼,并压得刚才有意出言归降刘璋的臣子低下头后,他恶狠狠的道了一句:“吾宁为刀下鬼,不为刘氏客再有言降者,现在可以站出来,同王祭酒一并上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