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驿馆外传来一阵鼓吹之声,声音曼妙,有如仙乐,这是有人婚嫁吗?
根据鼓吹的旋律声,程郁判断是有人婚嫁,而不是有人出丧,至于婚嫁之人,他心中已是有了明断,前面他听说上庸申氏的族长申公之女,同张鲁之弟张卫结了姻亲,不过前面张鲁和申公忙着和蔡瑁张允对阵,处于生死存亡之际,婚嫁一事自然是往后拖了。
现在蔡瑁张允败逃回了荆州,房陵县又为张鲁所攻取,眼下有了闲情,这婚嫁一事就有时间操办了,听着外面的动静,像是整座上庸城都布满了鼓吹喜乐的声音,这一桩婚事看来不仅是操办,还是大办特办了。
程郁见着外间看管的鬼卒依旧严苛,他不由的摇了摇头,嘴角露出一许讥讽之色,这大喜之日,张鲁也不递来一杯喜酒,让他这位远来的客人也沾沾喜气。
此时上庸的牢狱之中,文聘似有所感的抬起头,向着狭窄黑暗的牢狱中惟一的小窗靠去,片刻后他心中有了定论。
作为狱友的房陵县令蒯祺观察到了文聘的异常举动,他开口问道:“文都尉,你这是”
文聘面色淡然,他应道:“外间有鼓吹的声音,听起来有人在操办婚嫁。”
“兄长,你我身系牢狱,如何去管他人操办婚礼,眼下最要紧的是脱困才是。”文聘的族弟文三脸色枯黄,这牢狱中的日子不好受,令他的精神有些恍惚,同文聘言谈起来也是没个高低。
文聘被文三怼了一句,他也不恼,只言语道:“居此牢狱,久不闻丝竹之声,如今有鼓吹入耳,略怡情尔。”
“文都尉好雅兴。”蒯祺抚掌赞了一句,他对身处牢狱,但却身心雅静若在游春的文聘很是欣赏,明明是个武夫的文聘,却有着士人的文质,其人彬彬也。
同时蒯祺为文聘张目,他向文三道:“文屯长,襄阳那边肯定会派人来赎买我们的,这脱困之事是早晚的事情,你不必如此的积郁在胸,对待自家兄长都言语不顺。”
面对襄阳世家蒯氏出身的蒯祺,外加蒯祺县令的身份,文三不敢反怼,同时他也觉得方才言语不妥,他知错就改,朝着文聘拱手道:“小弟言辞狂悖,还请兄长莫怪。”
“无事。”文聘心胸开阔,他摆了摆手,表示自家对刚才的话未曾放在心上。
这时来投喂的狱卒到了,狱卒油光满面,似是刚刚大吃大喝的一顿,他的兴致也非常的高,对着蒯祺和文聘也不再露出一贯的不屑,而是摆着一副笑脸道:“我家师君之弟,治头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