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蜀兵将前营烧成了一片白地,费时费力打造的冲车、云梯等攻城利器更是化为了一摊灰烬,凉州双雄之一的郭汜是怒从胆边生,恶从心头起,他一声令下,命令麾下猛将夏育、高硕领着轻骑追击撤退的蜀兵。
只是他的吩咐刚刚下发,夏育和高硕二人材拱手领命,却是为李榷发声阻止了下来。
闻言郭汜脸上怒气未消,闪过一丝愠色,若是旁人驳斥了他的将令,他少不得现下就抽刀砍了过去,只是换做李榷出声,他也只好按捺住心头的怒气,耐着性子问上了一句:“稚然,蜀兵深夜前来,破我营垒,焚我战具,杀我大将。”
郭汜指着躺在地上、无有生机的胡封说道:“蜀兵如此轻薄我等,如今遁去,我们不出一兵一骑去追,放纵彼等归城,岂不是叫蜀兵小瞧了我等。”
面含怒气,胸膛随着呼吸一阵阵的鼓起收下,郭汜的言语中透露着不甘心,劝说着李榷出兵。
“小瞧便小瞧了。”李榷面色淡然,全然没有一丁点怒气,他只语气平静的说道。
“这伙蜀兵坏我前营,焚毁战具,如此这般大好的局面,却是没有继续进行下去,而是见好就收,引军遁去,足以证明那位唤作甘宁的锦帆贼,不是什么贪功冒进的人,而是个有勇有谋的人。”
李榷俯身,掏出一块绢布为没了气息的外甥胡封擦拭起了身上血迹,他擦的极为仔细,也极为认真,同时口中也没个停歇。
“郭阿多,你觉得像甘宁这样的人,是会考虑到退兵之时、我军追击的情况呢?还是不会考虑到我军追击的情况呢?”
“额”郭汜呆愣了片刻,而后直率的出言道:“当然是会考虑到收兵时我军追击的情况。”
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,从甘宁的所作所为来看,甘宁没有趁着斩杀胡封后,前营士卒大溃时收割,反而见着他们中军有出兵的救援的迹象,立马就引兵遁去,这样的敌手,不贪功、不冒进,也就不会犯错,想必是一个心思极为缜密的将领,十有八九会考虑到退兵之际、他们这伙凉州人发动轻骑追赶的可能。
“那便是了。”李榷扔掉一块被胡封鲜血浸没的绢布,他没有抬头,只伸出手,亲卫便往他手里放上了一块崭新的绢布,让他得以继续擦拭胡封身上的血迹。
“若是你现在让夏育和高硕去追击,只怕很大可能会中了埋伏,损失两员猛将,不仅没有收获,反而会折损一番。”
“今夜我们的损失已经足够惨重了,不能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