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头上,没听出李榷的好赖话,他随口应付了一句,接着又絮叨忿恨了起来。
“西边的韩遂、马腾没得指望,东边的段煨、张济不太可信,此外关中诸将,李堪、候选、程银、梁兴等人,竟是一点都不去担心我们这里一败,他们会唇亡齿寒,到现在还不引兵前来助阵,一味的作壁上观还有陈仓里面的那个甘宁,一门心思的坚守陈仓,把陈仓弄的像是个茅坑里的石头,是又臭又硬,打了这么久,我们连陈仓的城头都没摸上去一次,前来助阵的凉州羌胡,眼见着没什么指望拿下陈仓劫掠一番,这几天有好几家上千人都偷偷的跑了”
“益州那边上下一心,我们这边各怀鬼胎依我看,这场战,我们是打不下去了,不如早早的负荆求罪,向刘璋请降得了,听说刘璋为人仁德,说不得会宽宥我们的死罪。”郭汜对眼下的情形极为不快,愤怒、气恼、不快涌上心头的他道了一句气话。
闻言李榷双目半眯了起来,眼神逐渐变的冷冽,他言语冰冷的道了一句:“郭阿多,你当真是要向刘璋负荆请降?”
“当”一声‘当然’正欲脱口而出的郭汜,偏头时眼睛对上了李榷眸子里投射过来的寒意,他咽了口口水,当然二字没有全盘托出。
“大兄,还请不要放在心上,我方才不过是胡诌的话,当不得真。”郭汜露出讨好的笑,朝着李榷解释了一句。
李榷眼神中的寒意逐渐收起,眸子里的神色也变的平和起来,郭汜见状,不由心头抹了一把汗,虽说他和李榷是平起平坐的地位,但他内心对李榷有些许畏惧,在兵事上或许他能和李榷抗衡一二,但在诡谲智谋上,他是不如李榷的。
“胡诌的便好,这样的话我不希望再从你郭阿多的嘴里再听到第二次。”郭汜没好气的瞟了一眼郭汜,他缓缓道。
“我们这批凉州诸将,他人或许能归降刘璋,得保全性命,庇佑一族,日后还可为将为吏,悠游一方,可唯独你我二人,万不能归降刘璋何故?你我同刘璋有杀兄之仇,这等血亲之仇、不共戴天,你我若是归降刘璋,就是送羊入虎口,别说能保全性命,就算是想一刀砍头或是一剑刎颈,痛快的死去都难,说不得要遭上十八般的酷刑,受尽折磨,才得一个痛快。”
“大兄说的是,说的是。”郭汜连连点头,表态认同李榷的话,他虽是凉州人,混在羌胡堆里久了,沾染了夷风,不懂什么廉耻,也不知什么孝悌,如父兄昆弟,哪怕是亲的,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筹码,只要钱给的足够,谈、都可以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