状,他也斜撇了一眼身后的骑卒,仅一个简单的眼神,他麾下骑卒就会意的放松了身形,不再做出紧绷的姿势,从一只下山的猛虎,变作了饱食后袒露着肚皮、慵懒休息的胖虎。
一时间,本是剑拔弩张,气氛紧张的两方,顿时变的和洽了起来。
“张将军既是至此,可随我归营,我当向明公面陈此事。”张任拱手,愿为通禀之人,向刘璋引见张绣。
“自当如此,多谢将军。”丧家之犬般窜逃至此的张绣,拱手向着张任致谢。
但张绣致谢之际,却见张任不再打眼看他,而是向着他的身后望去,他不免回顾身后,只见后方是烟尘滚滚,想来是追杀他的夏育和高硕,趁着他在此地停留的时间,追赶了上来。
“此队人马,是郭汜麾下夏育、高硕二将,不想竟是追赶至此,若是不攻破此辈,却是不得安然西行将军稍待,且看我为将军攻破此贼。”张绣请命道。
张任握紧手中的长枪,点了点头同意:“那就有劳张将军了,我在此为将军掠阵。”
言罢,张绣调转马头,一声令下,留下五十余骑护卫着婶婶邹氏和先生贾诩,其余人等则跟随于他,反向向着追杀他的夏育、高硕所部冲杀而去。
人如龙,马如虎,风尘滚滚,席卷四方。
张任半眯着眼睛细致观察起凉州骑士对决厮杀的情状,作为蜀地出身的骑将,他虽是有一手的好骑术,以及阵战之时少有人敌的武艺,可他总归是出身在蜀地,对骑兵离合、汇聚的厮杀之道,不如凉州的将领精通。
眼下得到机会,他自当好好观摩一番,取其精华、去其糟粕,为他的明公锻炼出一支天下无双的骑兵队伍。
只见张绣率部同追骑迎面撞上,却是不同于蜀地骑兵惯常的袭扰之策,而是冲突军阵,陷阵无前的打法。
这一点,有点像是大名鼎鼎的幽州突骑,突骑者,其言骁锐可冲突敌人也,就字面意思也可以知道,突骑是能做到冲锋陷阵的骑兵部队。
‘凉州骑卒,不逊于幽州突骑也。’张任感慨了一声,边州的士马大抵强劲,胜于中州,更胜于偏鄙的蜀地骑士。
张任这边惬意的观战,那边张绣却是杀得双眼通红,他挺枪跃马,不顾生死的向着夏育和高硕所部杀去,作为同州之人,说实在,他本不该这般绝情。
但因为叔父张济之死,他和李傕、郭汜所部人马,已然是血海深仇的境地,仇人见面,当是不死不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