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马腾、韩遂二贼这一退,倒也算是明智之举,不然有甘兴霸在略阳、文仲业在陇邸,加之大雪纷飞,朔风凛冽,二贼纵使是磨损尽了麾下的精卒,也拿不下略阳和陇邸。”扶风太守吴懿,为马腾和韩遂说了一句好话。
不过很快,吴懿惋惜了一句:“可惜马腾、韩遂二贼不够坚韧,一遇小挫,就引兵而去,全无凉州豪杰的气魄,不然藉着略阳和陇邸,就此耗尽二贼麾下精卒,凉州将易得也。”
法正接着吴懿的话头,他推算道:“马腾、韩遂二贼此去,想必当是会招诱羌胡,待到明岁春暖之时,再举兵东行而二贼在羌胡中恩惠广布,说不得能招诱到数万的羌胡也说不定,虽说羌胡甲兵不一,军械各异,列阵之时,不成队列,可人一多,也是个不小的麻烦。”
一边缓缓言道,法正的眉头也慢慢的紧锁了起来,对于马腾和韩遂招诱羌胡一事,他深以为忧,毕竟就算是五万头猪放开了杀,也得杀上好几天,而数万的羌胡,当是会对刘璋攻略陇右,造成不小的困扰。
“只是人一多,心就不齐,就拿马腾、韩遂来说,二人不久前还相攻于天水郡,不过是因遇我等,方才苟且合兵一处,二人心中说不定对盟友的防备,比起我等还要防的更严些。”法正哂笑了一声,这声嘲笑向着凉州双杰的马腾和韩遂。
“来年攻略陇右,征讨马腾、韩遂二贼,那时或可用间,破坏彼等的联盟,使二贼生隙,就此攻破马腾和韩遂,一举拿下陇右。”
虽是真正攻略陇右的时间,至少是要等到明年,但作为谋士,自当要窥见先机,且需察觉敌寇的破绽。法正仿若没有被云霞遮掩一样,一眼就看出了马腾和韩遂联盟之间最大的问题——相互猜忌,不够互信。
“法君说的甚是。”扶风太守吴懿点了点头,他应和了一声:“前面马腾为明公表为凉州牧,驱兵攻下了韩遂的老巢金城,而后韩遂招诱羌胡,赖羌胡之势复震,引兵向天水郡,诛杀了马腾的妻小,几无遗类二贼之间,嫌隙深矣,不过是逢有强敌,捏着鼻子勉强联手,但对对方的忌惮当是一点都不浅,唯恐对方加害,忧于盟友甚于外敌。”
刘璋抚手笑道:“孝直所言,可谓是洞若观火,贼情尽在掌握,吾何愁马韩不破,陇右不下。”
入夜。
朔风正紧,窸窸窣窣的落雪声分外悄然,只偶尔能听闻到,刘璋坐于案几前,手拿一封文书,借着屋内明亮的灯火,细细阅览了起来。
屋内中间的位置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