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落到蜀军的手中,为蜀军枭首示众,我意不如把这桩功劳送给自家人,我也算是死得其所,九泉下也得瞑目。”
成公英默然了,依着他对韩遂的了解,他听得出韩遂话语的真伪,韩遂确实不是在说笑,而是郑重其事的和他商谈。
“将军,此事不可再提,如今还是想想如何脱身才是。”片刻后,成公英回了一句。
“脱身?”韩遂望着枹罕城外连绵不绝的蜀军营寨,他苦笑了一声:“哪里还有什么脱身的机会,天大地大,吾却只被困在这小小的枹罕城中了。”
城南的韩遂全无斗志,只待就死,而城北的宋建却是斗志昂扬,他撕毁了蜀军射入城内的招降文书,口中怒骂道:“好一个刘季玉,想要乃公的首级,就且来攻城,向城内射入这等离间的文书却是无用。”
宋建心下极是愤怒,盖因大司马刘季玉射入城内的文书,言明其余人皆可得到赦免,唯独他和韩遂二人必当授首示众。
他明白,这是蜀军有意削弱他麾下将士的战心,同时离间他和麾下将士的紧密联系,毕竟除了他和韩遂之外,其他人只要归降就可以免死,自是难保底下有些人会生出二心,造出悖逆的事情来。
‘卑鄙。’宋建心中暗骂了一句,他心中思定,明日大饷士卒,同士卒一起坚定战心,坚守枹罕城,坚持到局势有变的时候。
割据枹罕十余年的宋建,他有信心,凭借着他精心修缮和改造的枹罕城,绝对能抵御住蜀军的攻击,而城内粮草可支一岁,而蜀军绝对不可能攻城一年之久。
“只要守住,就有机会。”宋建激励着自己,他相信,只需坚守住枹罕城,终究会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。
翌日,宋建吩咐庖厨宰杀牛羊,给麾下士卒好好的饱餐了一顿,而后他激励士卒道:“孤之枹罕,兵精粮足,蜀军欲破枹罕,是痴人说梦,诸君且坚守数月,待到蜀军师老兵疲,孤便为诸君攻破蜀军。”
言罢,宋建搬出了府库中的珍宝,任由士卒将校自取,他只笑意盈盈,似是毫不在乎的看着这一幕,更是督促士卒自取。
美食佳酿入口,金银财货入手,枹罕城内的将校士卒一个个兴奋了起来,他们高呼着‘大王万岁’四字,为宋建祝寿道。
见士气如此激昂,宋建满意的点了点头,他的神色甚是开怀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眼下心中却是在滴血,毕竟积年积蓄的财货发下,府库如今空空如也,贪财好利的他极是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