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现在这种时局之下,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,李云的精力,恐怕都要放在军事上。
因此,他虽然有一些能力能够做好婺州刺史的本职,却不太有时间能够去做,很多事情,正需要许昂这样原本在朝廷里任事,对于处理案牍之事有着充分经验的官员去做。
不过,许昂现在的精神状态,还是有些太丧了,他这个状态,虽然不影响做事,但恐怕也只能做事了。
想让他像杜谦那样,不仅能做事情,还能够想事情,甚至去做一些决策,恐怕很难。
因此,不管是出于工作角度,还是私人情感上,李云还是想让他想开一点的。
这样,等过两年,再给他寻一门亲事,生儿育女,心里的阴郁应该慢慢也就冲淡了。
“跟我去婺州罢。”
李云看着流泪的许昂,默默说道:“我放下了婺州的事情,出来眼见就要一个月时间了,还是从越州临时借了个朋友过去,暂代婺州刺史的差事,许兄跟我去婺州,能帮我很多忙。”
许知县擦了擦眼泪,低头道:“在下遵命。”
李云左右看了看这家客店,然后默默说道:“就不要住在这里了,这几天先去我那里住下,有什么行李没有,我让人给你拿去。”
李云在越州,是有一座大宅子的,而且有“产权”,也是他现在为数不多的固定资产之一。
许昂回头看了看床铺,默默说道:“只有几件衣服,还有一些书,几杆笔。”
“再无余物。”
这话说的伤感,李云也跟着叹了口气,走进房间里,替他将地上的书箱提在手上,开口道:“走罢。”
许昂看了看李云高大的背影,回头将自己的几件衣服收好,跟在李云身后,离开了这家客店。
他并不是一点资产都没有,这里面当知县,一些不得不拿的钱,他也是拿了的,先前在象山县,也攒下了千贯家财,只是挂印辞官之后,他对钱财已经不怎么上心了,就将财物丢在了象山,只身一人来寻李云。
二人一前一后,很快到了李云在越州的宅子里,李云让孟青给他安排了住处,当天晚上,又跟他一起吃了饭。
第二天,李云又带着他去见了杜谦,这两个人都是读书人出身,还是比较有话题的,在一块聊了小半个时辰,许昂才告辞离开。
许昂离开之后,杜谦看向李云,开口道:“这位许知县,还是颇有些学问的,只可惜命途多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