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主殿,青衣身影逐渐消失眼前。
提到妓子秀禾,她当年十三岁出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汴京永乐坊。
顾崇之是个混不吝的,他不会管有些地方适合她去或者不去,他只要结果,只要在任务上盖上完成的章。
无论你用任何办法,明争暗抢或是不择手段。
永乐坊二层都是达官贵人,轻易叫人不敢得罪,在妓子巧笑嫣然带着人进屋厮混之时,她就在床底下等待时机,伺机而动。
对于那时候的她来说,永乐坊已经是最简单的一个任务。可偏生那一次她动手的对象同样会武。
尚且年幼的姜藏月与之缠斗,却被缚于床榻之上。
她本就是长安候府千娇万宠的贵女,纵使进了四门也没听说过所谓的特殊癖好,险些被那人将身上衣衫罗裙扒光。
可最终那人是喉管破裂而亡。
动不了手脚,她还有一口尖牙,在那人俯身情动之时,她直接咬碎了他的喉咙,甚至躲避不及之下,呛了好几口腥臭的血进了腹中。
那是她杀的第二个人,满眼惊惧,满嘴是血。
可从那日起,她成了四门第一个出师刺客。在四门不需要任何感情,冷漠,狠辣,嗜血,无情无义,弃车保帅才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她学会伪装,可以是楚楚动人的平人女子,也可是乐坊卖笑妩媚的舞姬,她是谁取决于她要杀的人是谁。
顾崇之在四门瞧见她回来复命之后,更是冷然一笑,抬指轻率将令牌挂在她身上。
“青衣。”顾崇之把玩着一把锋利匕首,随后扔给她,笑得桀骜:“四门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,可要记住了。”
有感情的人死的比谁都快。
姜藏月垂眸:“属下明白。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顾崇之嗤笑。
再后来那个千娇万宠的侯门贵女死了,留下来的只剩下刺客青衣。
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。
屋外的电闪雷鸣晃过她眼眸,潮湿的土腥气弥漫进了屋,姜藏月收回思绪。
墙角的花过了一场大雨总是开了,争奇斗艳。姜藏月坐于桌案,展开一张洁白的宣纸,提笔落下,满初在一边磨墨,随即瞧着她写下的东西:“师父,这是兵法策略?”
“是。”
“为何要写这个?”满初还是问出了声,师父做事并非如她一般莽撞。
满初将又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