吟片刻,那个莫名就想致他于死地的陌生人,也是其他人的子嗣、兄弟,即便众人皆称他是战场修罗,每每遇到这种情况,他心中也还是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。
萧时将密信放入怀中,站直身子,走到开启暗门的柜台前。他左右各拧了四圈,直到听见墙壁传来吱呀声响,他才停了动作。他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,在那小药炉上留下了血迹。
既然是冲他而来的,定不会放过这个他孤立无援的大好时机,这里,他还会回来的。
萧时转身离开大堂,他是为了寻找灭谷世仇上的路,但现在他要面对的,却不只是凌霄盟而已。
他无意踏入所谓江湖,但似乎这江湖从未想放过他。
离日月药庄两条街的一个古朴的木匠铺内,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木屑纷飞的地上。突然,“啪”的一声,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。柳时衣一手重重地拍在一张尚未完工的木桌上,那桌子瞬间晃晃悠悠地散了架。
张木匠,一个皮肤黝黑、满脸络腮胡的汉子,从木屑堆里探出头来,眼中满是心疼。他望着那散架的黄花木桌,哀叹道:“我打了三天的黄花木桌啊,就这么毁了”
柳时衣见状,忙举起双手,一脸无辜地说道:“我就碰了一下,你可别碰瓷啊。”
张木匠瞪了柳时衣一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,叹道:“小祖宗,你不去骗那外乡人,来我这找什么晦气。”
柳时衣秀眉一拧:“你还好意思说,我那屋子,你怎么修一半就不修了?昨儿个我不是把钱给了你吗?”
张木匠叹气:“你不是有百花楼能住吗?我这儿是赶上殷家来查账了,殷老太君催得急,这两日实在腾不开手,你就再等两日。”
柳时衣耳朵一动,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,她放下脚,认真地问道:“殷老太君你是说,那九州首富的殷家?”
张木匠憨厚地点了点头,解释道:“是啊,老太君这次把他那宝贝孙子也带来了,我估摸着是为了给小财神爷打样儿,所以这次查得格外细致,可给我累坏了。”
柳时衣闻言,又想起了自己那把从殷胖子手里拿到的锈刀,怎么感觉最近跟这个殷家是干上了,各种不顺。
张木匠见柳时衣没继续闹,便趁机好言好语道:“小祖宗,你也别怪我了。等应付完殷老太君这坨事,我一定立刻上门把你的屋子修好。”
柳时衣回过神来,虽是不满,也只好点了点头,道:“行吧,但你这耽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