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知道,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饭。”
她冷眼瞥着那个曾经好心向自己提供线索的男人,面无表情:“还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大的事情啊。”
“您这是哪里的话,我可是在济慈医院待了六年多了,比您还要早个五年多呢。”劳伦斯推了推眼镜,破碎的面孔上浮现笑容:“来的真快可惜,已经晚了。”
话音刚落的瞬间,那如树一般的诡异巨物再震。
近乎覆盖天穹的庞大冠盖,居然,再度扩大,而无数蠕动的血色灵质之中,数之不尽的光芒闪现,仿若繁花!
在希望医院所提供的资料里,劳伦斯在涡植术这种没有多少潜力可挖掘的秘仪之中深耕经年,推陈出新,几乎完成了全新的突破。
早在帝国花月惨案时,他就表现出了广域级的范围干涉,将整个城镇都笼罩在涡植术的范围内,完成批量化的孽化和异变。
此刻那些被血渴症菌株所篡夺汲取而来的畸变灵质,从巨树中井喷而出,几乎隐隐将大半个北山区都笼罩在内!
绝望、痛苦、悲鸣、哭喊、麻木
无以计数的哀鸣再度响起。
这便是这么多年以来,他藏身在崖城,从暗中所汲取搜集的素材,血渴症的菌株寄生虫从逝者身上所掠取的成果!
甚至更多,就来自于这一座济慈医院之内
太可笑了,也太有趣了。
劳伦斯甚至忍不住想要鼓掌,这样的戏码,不论看多少次都看不腻。
缺少医生,缺少药物,缺少设备,缺少钱财,甚至就连血浆都无法提供缺少一切想要活下去缺少的东西。
在这座只能靠着捐助勉力维持的医院里,每日在诊室、走廊和病人上所能见到的,就只有悲剧。
一次次痛苦的化疗,一次次饱含希望的等待,一次次名额落空之后的悲苦。
没有门路,没有救星,没有钱。
所谓的救命稻草不过是地平线尽头的幻光,对于一无所有的人而言,所谓的‘康复的可能’,便是无穷煎熬的地狱!
当一切走到尽头,在焚化炉中化为飞灰的,只有早就被寄生虫抽干的躯壳。劳伦斯最后从逝者身上夺取的,便是这名为绝望的结晶!
现在,苦痛自泥土中生根发芽。
盛放!
巨树扩张,膨胀,向外延伸,像是垂死者的手掌从地狱中伸出一样,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