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锦行坐在地上,怀里抱着小儿子,身上靠着大女儿,神情焦虑。
妻子金小婷则靠坐在墙上,怀里抱着自己的二女儿,一家五口人跟讨饭的一样,丝毫没有什么形象了。
一阵风吹过,卷起落叶和灰尘无数,如果再加上瞎子阿柄的二泉印月背景音乐,活脱脱就是一副全家逃难的模样。
但邹锦行却是昌平当地一名公社干部,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。
可惜这时候疫情当头,什么干部都不好使了,反正谁也没有特权,全部都乖乖排队。
金小婷艰难地站了起来,看着望不到头的看病队伍,心中充满了绝望。
“老邹,要不你托人想想办法,看咱们能不能插个队,小妍,小妍身上好烫好烫啊。”
邹锦行摸了摸大女儿的额头,重重叹了一口气:
“人民群众都在排队,大家都在发烧,就咱们家特殊?再说了,我能托谁去?人家是首都中医院,旁边是协和医院,这两家医院哪个级别比我们低?他们谁认识我这个基层干部呀?”
金小婷抹着眼泪:“可是,可是咱们儿子女儿怎么办呀?”
邹锦行摸了摸口袋,里面藏在了100块钱,这是他家里的所有积蓄:
“别提心,我带钱了,一会儿轮到我们,让大夫给孩子用最好的药。知足吧,多多少农民兄弟因为没有钱,生病了只能在家等死,我们这是托了新社会的福呀。”
就在这个时候,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:
“同志你好,我是中医院的大夫,现在我要给你们家做个初步检查,麻烦请你配合一下。”
邹锦行回头一瞧,是个白大褂年轻大夫,心里有些奇怪,但表面上还是虚弱地笑道:
“你好你好,怎么突然给我们家插队啊?这还有这那么多群众等着,要不让需要的人先来吧。”
金小婷突然踢了一脚丈夫,恨死这个死脑筋了。
林三七呵呵一笑,安慰道:
“没事,人人都轮得到,我就从你们家开始检查,只有知道大伙儿得的是什么病我们才能更好治病不是?”
邹锦行一听,突然觉得自己太幸运了,中医院第一个调查就调查到他们家,那后面会不管他?
“行,同志,你们要怎么检测就怎么检测,我们一定配合。”
林三七问道:“你们全家人现在的症状都一样吗?有没有明显的咳嗽鼻涕之类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