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食过活呢。改明儿我给你弄几代面粉过来,你这身子,该补补了。”
林老太一听却是哈哈一笑:
“我不用我不用,我现在孓然一生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每个月都有粮票供应,我不缺粮食。”
事实上,林老太太不但是妇产医院院长、还是中科院第一批学部委员,享受的是副部级待遇,如果仅仅是吃饱饭这个要求来讲,她完全能做到。
但林老太太每个月都将自己宝贵的粮食,都补贴给了困难职工,甚至困难病人们,自己自然是饿得皮包骨头了。
当然她也不在意,到她这种精神层资,物质需求一点都不重要了。
林三七自问是做不到的,对他来说,在小家和大家之间,他肯定会先选择小家,顾好自己,先让全家吃饱。最后才考虑让全国人民吃饱。
妇产医院,院长办公室里
潘晔坐在那儿,在详细汇报着钱含蕊的病情。
老太太端坐在那儿,背挺得笔直,丝毫没有因为潘晔是小医生而轻视。
等潘晔汇报完病情,林三七又补充道:
“这姑娘挺惨的,因为无法生育,在家里不是被婆婆骂,就是被丈夫殴打,整个人都失去了活着的希望。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们偶尔碰到,她差点就吊死在后山的歪脖子树上了。”
林老太一听就生气了:
“都新社会了,居然还有这样的家庭,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我却觉得他们是连脸皮都不要了。有病就治病,治不了就离婚,何苦要把人往死路上逼?”
老太太优雅的表达上,是有一颗疾恶如仇的内心,否则也不可能终身不结婚,为妇女事业奋斗终生。
“病情我已经知道了,可惜不能面见病人,但根据你们的描述,我觉得做输乱管疏通手术的风险很大。因为现在缺乏相关检查,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。
如果是最轻的通而不畅,但还有办法可想;如果是中间难度的闭塞不通,手术风险起码在一半;如果是最严重的完全不通,现代医学也是无能为力。
就像这位钱同志,病程过长延误治疗,输乱管结核感染导致形成疤痕、挛缩、僵硬,功能发生不可逆性改变,即使冒险疏通成功,也很难自然受孕。”
林三七没说自己已经做过彩超了,对内部结核一清二楚。
但老太太仅仅只是凭借着病历汇报,就将内部的情部猜得八九不离十,这就是水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