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说我专心修道,恬淡喜静,不想要王妃和夫人们打扰我,怎么又说我对她们情深义重,不忍惹她们殉葬?后面又说什么,百姓困苦艰难,实在不忍家中亲眷和奴仆再受殉葬之苦,三个原因到底是哪一个?”
潘筠:“都有。”
周王:“但这一二相悖,你让皇帝信哪一个?”
潘筠:“他两个都会相信的。”
“不可能!”皇帝是傻子吗?
潘筠看着周王叹息道:“王爷,您是写杂剧的,自然注重逻辑,但我们小孩子是不看这个的,我们更注重情。
这一篇文章满满都是您的情义,爱己之情,爱妻之情,同情百姓之情,皇帝是个重情之人,他会理解你的。”
周王表示怀疑。
最后潘筠退一步道:“这样吧,您先抄一遍,回头两封信都封好送到皇宫里去,先递上去我写的这一封,要是皇帝生气,或没有用,再递你写的这一封。”
“不行,”周王觉得这封信有辱他的事业,显得他是个写剧本很不专业的人,所以道:“先递上我的,无用之后再递你代写的这一封。”
潘筠暗暗算了算,眼睛微亮,点头:“也行,但我有几句话要叮嘱送信的人。”
周王看了眼她亮闪闪的眼睛,答应了。
于是长随去找来周王的心腹,周王则握笔抄写这封信。
等写完,心腹早在一旁候着了。
潘筠将两封信封好,做好不同的记号交给心腹,叮嘱道:“先递上第一封信,两天后若没有回音,就请长史递上第二封信,就说王爷病危,已经人事不知,周王府已经准备好丧礼,这是王爷昏迷前的最后一封信。”
心腹目瞪口呆,看向她身后的周王。
长随忍不住出口斥道:“放肆!”
周王眼里却满是兴奋,和长随道:“就这么说,和长史说,你出发时我已是回光返照,时日不多了,你现在就走,带人去追赶长史。”
心腹应下,接了信,当即就去。
周王意犹未尽,他平时没少指导人演戏,自己上场演,还是以自己的生死来演却是第一次。
唉,要知道可以这么玩,那他早两年就应该玩起来啊。
周王和潘筠对视一眼,都有种突逢知己的感觉。
潘筠在周王这里陪他,朱子瑾则去了客院,请求陶季和玄妙留下为周王诊治,也让他有机会感谢他们救了朱同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