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御史出身,潘洪自认识人的眼光还是有的,他揣着钱上门,很快就交到了朋友,再出门时身边就跟着两个青年壮汉。
他们和潘洪勾肩搭背的朝二营马厩去,“潘大哥你放心,我们兄弟别的没有,力气是够多的,以后再有这种粗活交给我们。”
潘洪苦笑一声道:“怎能一直劳烦你们,这是我们刚来,水土不服,之后还是要练好本事,不然难以在此存活。”
“这倒是的,现在还好,等再过一段时间,秋收忙起来,要是再碰上北边的鞑子下来,我们这些人既要收割,又要给前头运送东西,身体不好,要死人的。”
他们到马厩时,天边已出现夕阳,潘岳和潘钰两兄弟正拖着一大捆牧草过来。
那牧草约有一百多斤,俩人年纪小,力气也小,就一起拉着一条绳子。
说是打扫马厩,但他们还要铡牧草喂马,再把里面的马粪,弄脏的干草等都清理出来。
保长选择这个时间上门通知,就是想拖着他们用晚上的时间来干活,力气小,速度慢的,怕是要到天亮才能完成。
而天亮之后没多久又要出发去地里收麦子。
用不了几日,铁打的人都能被熬死。
想要脱离这种痛苦,要么买通保长,要么向上找到比保长更大的靠山。
潘洪选择了第三种。
他要换一个保长。
有金家兄弟帮忙,父子三人很快把今日马厩的事情处理完,摸黑回去睡了一觉,第二天出发去割麦子,直到下半晌收工,潘洪从东二里回到城中,这才脚步一转亲自去寄信。
他没有走民信局,而是通过驿站往外寄。
他不知道暗中盯着他的人有多上心,但为了不给民信局找麻烦,他还是走驿站吧。
别人寄信给他可以通过民信局,他要是往外寄也走民信局,只怕他们就有借口去查民信局了。
大同这边又和其他地方不一样,这是边镇,官府行事又更霸道一些。
潘洪寄完信走出驿站,叹了一口气,只希望筠儿能安全收到信吧。
潘洪不知道,早没多少人盯着他了。
毕竟他就是一个小御史,朝中官员得罪王振的太多了,被贬官,被流放的人皆有不少,锦衣卫要是每个都盯着,哪里盯得过来?
前段时间之所以猛的又着重盯了一下,不过是因为京城一个叫王勇的锦衣卫失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