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春虽然偶尔抱怨几句,有不好听的话,但你婆婆对你好啊,她知道你的苦处,平日也帮你,你家里家外一把手,也能拿住大春,再嫁未必有这么好的人家。”
“是啊,你在这边还有个孩子呢,大春看在孩子的面上,也会待你好两分的。”
“外面的男人不知根底,知道了这些事,你又是二嫁,怕是会更折磨你。”
“大春就是心里过不去,这才冲你发火的,你多担待。”
周婉娘啪的一声丢下衣裳,沉着脸道:“他心里过不去,难道我心里过得去吗?受伤的是我,又不是他,他媳妇被人当面掳走,他倒是去抢,去拼命啊!”
大家都不说话了,只能叹气。
半晌才有人道:“天杀的采花贼,诅咒他烂根坏脸,不得好死。”
“没错,烂根坏脸,不得好死。”
河边顿时一顿诅咒声,全是诅咒花不柳的。
潘筠正偷听得起劲,突然一个石子扔过来,一声呵斥,“谁在那里躲躲藏藏的?”
潘筠连忙拉着妙真从河边站起来,隔着一棵柳树和她们打招呼,“姐姐们好。”
见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,且还穿着道服,青年女子们脸色好看不少,上下打量过俩人后招手道:“看你们有点眼生,是哪个村子的?”
潘筠抱拳道:“贫道三竹,是路过,进村来讨口水喝,不是有意偷听姐姐们说话的。”
周婉娘听说她们是路过便有些戒备,盯着她们看,“你们小小年纪,没有长辈带,自己出来的?”
妙真就努力找借口,潘筠已经张口就来,低落的道:“冬天到了,道观困难,师父说我们年纪大了,可以出来养活自己,到明年春天再回去。”
妙真:
善良的青年妇女们闻言义愤填膺起来,“这不是赶你们出来要饭吗?怎么有这样的师父?你们爹娘呢?”
潘筠低头不语,在心里默默地和她爹说“对不起”。
妙真低头不语,她是真的不知道,也不抱歉。
青年妇女们就脑补了一大堆故事,再看向俩人时目光就不免柔和下来,就是周婉娘都脸色和缓了,主动道:“这河里的水不干净,大家洗衣裳,牲畜喝水都是这里,我还有一件衣裳,等着,等我洗完了带你们回家吃水。”
潘筠连忙应下,然后呲溜一下钻上来,撸起袖子就要替周婉娘洗衣服。
周婉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