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啪的一下又打掉吴太太手里的馒头,喝道:“爱吃不吃,不吃就饿着,回来晚还有理了?是我收留你,也不知打哪儿来的流奴,连户籍页都没有,谁知道是不是逃跑的奴婢?”
“要不是我好心收留,你早饿死了,看着壮实,却是中看不中用,干啥啥不行,放个牛牛都吃不饱,要你有什么用?”
吴老爷骂骂咧咧,吴太太不知为何,觉得后脖子有点凉,她有些害怕,连忙拉住吴老爷,劝慰道:“好了,好了,老爷我们回去歇息吧,天也不早了。”
吴太太把吴老爷拉走,她心里有些不安,小声道:“老爷,还是给他一点钱让他走吧,我看着他总觉得心里瘆得慌,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我们还是不要用了。”
吴老爷就横了她一眼道:“妇人之见,上哪儿找这种不要工钱的长工?我们家这么多人,还怕他一个?”
“他虽然干活不行,好歹是个壮劳力,”吴老爷道:“留下来,明年插秧拉犁都用得上。”
吴太太:“可我看着他就害怕”
“那你就不要看他,”吴老爷训斥她,“你没事出来看他干什么,在屋里绣你的花,做你的针线就是了,整日的我去哪儿你去哪儿”
吴太太:“我不是怕你出事吗?老爷,你以后脾气好一点,就是对长工和短工也要客气一些”
“我对工人客气?老爷我请他们来是干活的,不是享福的,我要对他们怎么客气?你不懂少掺和,这些人就得盯紧了,不然一个错眼就偷懒”
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中,而在牛棚前站着的青年这才上前捡起馒头,他把脏掉的地方全都剥掉,然后把馒头塞进嘴里,抬起眼看向吴老爷夫妇离开的方向,一口一口的把馒头嚼化咽下去。
屈乐走到半夜,最后还是忍不住停下生火露宿。
第二天天一亮,牛棚青年就耷拉着眉眼去找吴老爷要镰刀,“地里的草不多,我去割草给它们吃。”
吴老爷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,“这才像是放牛的样子,就拉到那光秃秃的山坡上放牛,牛能吃饱才怪了。”
他亲自打开杂物房,从里面挑出一把还算锋利的镰刀给他,叮嘱道:“小心一些,这镰刀是今年新装的刀片,可别弄坏了,明年收割还要用的。”
青年应下,摸了一下刀锋,转身就离开。
青年赶着一串牛上山时,怀里还揣着一块磨刀石。
放牛的时候,他就在磨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