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的喊道:“雪老板,你们船上这是怎么了?”
雪姨瞬间回神,推开众人就跑进船来,扑通一声跪在陈公子面前,捂脸大哭道:“陈公子,你可要替奴家做主啊,我这好好的画舫就这么烧了,还添了三条人命,你可一定要请知府大人为我做主啊。”陈涵脸色铁青,一脚将靠近的雪姨踹开,大怒道:“你们画舫经营不善,差点害死一船的人,我不找你算账就算了,你还敢来找我为你做主?”
陈涵目光扫向吕老爷,沉声道:“当时是吕建南打落了灯盏,你们都看到了吧?”
吕老爷面色大变,指着他大喊道:“陈涵,你少血口喷人,明明是你撞落了灯盏,你休想把事情栽在我头上!”
落水的人也渐渐恢复了神志,听到里面的争吵声,姑娘们还罢,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。
客人们却不一样。
他们差点就死了,即便对方是知府之子和常州豪绅,他们也生气。
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吗?
何况,不是所有的客人都是常州府人,他们可不怕常州知府。
于是客人们跌跌撞撞走进船舱,质问起陈涵和吕建南,“陈公子,吕老爷,画舫是因你们争吵打架才失火,我等才落水,差点命丧当场的,现在你们想把事情都推到老鸨身上,太简单了吧?”
这个老鸨子有什么?
顶天了有些钱,但他们是缺那点钱的人吗?
雪姨一脸纠结,既想他们打起来,又怕他们打起来。
潘筠见他们吵吵闹闹的,而一群烧伤、落水、踩踏受伤的姑娘们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呢;
刚才下水捞人的船工也身着湿冷的衣裳瑟瑟发抖;
加上她自己也浑身湿漉漉的不舒服,便不开心的敲了敲舱门,“喂喂喂——”
吵成一团的人回头,见是刚才捞他们上船的人都一静。
陈涵和吕老爷也安静下来,因为他们是潘筠引水灭火的目击者。
所以她虽然看上去年纪小,但没人敢呛声她。
“要吵架上岸去吵,先给钱结账,我要回家了。”潘筠不高兴的指着船后面道:“没发现画舫里这么多水吗,你们打算在这里断案?”
雪姨咽了咽口水,小声问:“高人,什么钱,结什么账啊?”
潘筠指着外面的船工道:“他们的钱,我刚才在水里都听到了,一人一两,他们捞上来两个人,四十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