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四厢慌了,她认出来了,顾小碗手里那是青活麻杆子,刚才回来的时候,小碗忽然到河边去,感情就是为了割这东西啊?“小碗?”是想拿着青活麻打望祖么?
“四姐,你进屋去,四姐夫有话和你讲。”顾小碗回了她一句,手里握着的地方,已经用杂草包好了,所以她的手并不直接接触那青活麻杆。
顾四厢听到这话,没有一点犹豫,更何况今天几乎都在地里,也不知白日里何荆元怎么样了?于是急忙进去。
几乎是她刚进去房间,给何荆元将床底下的尿桶拿出来,就听得外面自己儿子鬼哭狼嚎的声音,吓得她手一抖,险些把尿桶打翻。
何荆元怕她出去坏事:“望祖他娘,你别去,小碗说得对,玉不琢不成器,望祖不小了,要是这样放任下去,惹了事情叫官府抓了去,那是要命的。”
这话暂时将顾四厢给稳住了,可随后听着儿子那凄惨的哭声,顾四厢眼睛都红了,心急如焚:“那也不是这么个琢法,你可知道她是用青活麻打?”
“那就更不用担心了。”这打不死。只见着顾四厢要出去拦,一把拉住她的手臂:“那活麻打着就是疼而已,不落伤,也好叫他长记性。而且小碗这是为了望祖好,不然怎么不见她去打别家的孩子?”
顾四厢急疯了,当即就脱口回道:“别家的她敢打么?不得要赔钱?”然后一把甩开何荆元跑出去了。
果不其然,何穗穗姐妹俩已经被小姨的举动给吓得土拔鼠一般傻站着檐下,只是何望祖已经被打得从院子里跑出去了,顾小碗提着青活麻杆子在后面追。
顾小碗知道四姐夫虽然松了口,但是她姐肯定还是会出来的,跑了正合她的意呢!
何望祖没命地跑,一下就冲出了村子,往那田坝里去,心想跑这么远,应该是安全了。
没想到一回头,顾小碗冷着脸站在他身后,没由来叫他心生一股恐惧来,竟然就泄了气,跑不动了。
那身上被青活麻抽打过的皮肉,这会儿火辣辣的刺痛,不禁哭了起来:“你别打了,我下次好好挖。”
顾小碗见他哭,两手全然红肿,有那么一瞬间是心软的。但是随后一想,一次打服了,以后省事。
于是咬了咬牙,把握住力道,往他脸上抽过去,厉声问:“下次?你还想有下次?”
青活麻杆落下来的时候,何望祖吓得跌坐在了地上,下意识闭上眼睛,是真的对这个小姨产生了恐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