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烧了。
那可都是好木头盖的,用了一年时间。
“畜生,一群畜生啊,全都不得好死!死了得下刀山地狱的畜生啊!”
郭乡绅眼中血红,浑身颤抖欲倒。
还是女儿及时扶住了他,含泪低声劝慰着:“爹,咱们家人没事就好,你不是也说了,只要人活着,粮食和房子,都是身外之物嘛。”
郭乡绅老泪流了下来,说是如此说,可他没想到这帮畜生,居然连他房子都给烧了。
陈苦看着那起火的郭家宅子。
估摸着今夜里面死的人,在这场大火里,也都成焦炭了,那还用管怎么死的,太乱了,死的何止一两个,全都在抢粮食
不过。
大抵过了今晚,一切就都过去了。
一二百人没了幕后组织的人,本就是一盘散沙的他们,抢到这么多东西,作鸟兽散掉之后,短时间内,应当不会对大陈村发起第二次洗劫了。
这让他进县城之后,会对家里放心一点。
郭乡绅家的房子,的确是好木头。
一场大火,足足烧了一晚上,把村子半个天都烧红了,至天明才熄。
而天一亮。
村子里也没剩下流民了,不知道都跑到了哪去了。
只剩下昨夜要么躲在家里,要么躲在一些窑洞,破草垛里,渡过了一劫的大陈村人。
陈苦老早就回了破窑洞,把家人接回了屋子。
“天杀的,盐没了,被褥也没了”嫂子看着家里的惨状哭泣道:“这帮砍头子。”
可陈母此时听着村子里传来的各家各户的哭声,以及许多的鞭炮声,这个时候,放鞭炮,那是通知别人
谁家死人了,请村里的老少过去帮忙。
陈母听着连续七八家都有鞭炮声。
再看自家,只是没了盐罐子和几床被子,闭上眼睛,对着媳妇儿说道:“别哭了,咱家这已经是足够幸运了,基本上没损失,郭乡绅家都被烧干净了,别人家甚至死人了,不比咱们惨吗。”
嫂子闻声就不哭了,默默地去厨房做饭。
滴答。
陈苦站在院子里,感到脸庞湿润了。
哗啦啦!
旋即,瓢泼大雨落了下来。
果如他所料。
天亮有雨,这下,歇水梁的痕迹,十成十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