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下身去,端起那铜盆,要出门倒掉。
背后却传来赵传祖咬牙切齿的声音。
“梁叔,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粱实佝偻着身躯,转身默默望向自家少爷,道:
“少爷,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很大委屈,放心吧,接下来伱只要好好养伤,老奴回一趟府城,多带几个人过来,为你出这口气。”
“我一天都等不了!”
赵传祖伸手使劲抹去嘴角毒血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手狠狠地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。
五指用力。
嘎吱!
将那太师椅的扶手捏出了一圈指印,木屑簌簌掉落。
“我不能接受,一个破县城的泥腿子,竟然让我丢这么大面子,赔了一间铺子不说,若不是我今天在他面前装个样子,他只怕不是要逼死我,逼着我去穿火靴?”
梁实沉默无语。
他同样也无比吃惊于今日陈苦的表现。
自家少爷分明已经是提前准备,居然吃不住对方不说,还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。
但他也的确佩服自家少爷。
便温声劝道:
“少爷,一时胜负不足为道,能屈能伸方为丈夫。”
就凭着今天少爷那番表现,来日必成大器。
赵传祖眸光冷漠:“你说得对,能屈能伸我白天屈了,今晚就要伸回去。”
“今晚?”
粱实迟疑道:
“今晚是不是太如果那陈苦出事,只怕药王堂第一个就会怀疑在我们身上。”
“怀疑?怀疑有什么用?药王堂又算什么?”
赵传祖深深吸气,道:
“论势力背景,我古象门要怕他药王堂是吗?这个世界上,只有活人才有资格说话,死人只要人一死,便什么都不算了。”
“真的不等老奴回家去带人过来”粱实再次确认道:“今晚就要他的命?”
“没错,就今晚,报仇不隔夜。”
赵传祖闭上眼睛:
“再有,我今天丢了这么大的人,如果只想着回家去搬人,那门里的那几个盯着我位子的人,怕是要高兴坏了,反之我白天丢了面子,如果晚上就能把他杀了,事情传回去,就算是门里,也会默认我做得对,没给家里继续丢人。”
他了解自己的父亲和门里的那些家伙,吃亏可以,但很快就能找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