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川,南校场。
士卒们穿着冬衣,手持各式武器,分散在了这校场之内。
有甲士在校场墙边堆放了几块石头,踩着石头探出了头来,看向了校场之内。
随即,他们哈哈大笑。
“这哪里是列阵啊,这是放羊啊!”
“看,看那家伙,他走进隔壁阵中了!”
“倒也!倒也!”
他们拍着手,看着校场内那辅兵的操练,笑得前仰后翻,甚至有人笑得直接从高处摔下来,引发了更大的笑声。
校场内的场景,也确实是惨不忍睹。
由民夫们编成的‘辅兵军团’,刚刚开始了初步操练,这一步,就是教他们知道自己属于哪个什,哪个队,哪个幢只要他们能分别站在自己的位置上,不引发混乱就可以。
就是这第一步,却都很不容易。
这些刚刚改变了身份的辅兵们,尚且还不曾习惯新身份,他们相貌呆滞,身材佝偻,眼神里满是惧怕,那些亲兵们嘶吼着下令,因为他们这‘惊人’的表现,这些成为军官的亲兵们气的直跳脚,有的再也忍不住,冲出鞭子便开始殴打。
这些民夫,大多都不曾接受过军事训练,在到来之前,都过着吃一天饿三天的日子,过着‘今日生明日死’的生活。
无论是力量,反应,体力,胆量,甚至是学习新东西的速度,都跟城内的军户们无法相比。
面对自己的军官,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如何去学习他们所教导的知识,而是要如何从他们手里活命就如当年那样。
姚雄皱起了眉头,脸色阴沉,站在将台,看着下方这混乱的局面,一言不发。
西校场那边,所能听到的只有马蹄声,甲士拉弓声,以及他们那阵阵咆哮声。
而到了南校场,能听到的就只有军官们的怒吼了。
亲兵们刚刚升官的热情也被这些人的表现浇了一头冷水,他们着实不明白,就这么列成一队,站成一排,随着军令前进或后退,这到底有什么难的?!
怎么这帮人就像是听不懂人话,怎么就能如此蠢笨?!
有军官急匆匆的冲到了姚雄的身边,将手里的长鞭猛地一丢,满脸通红,“姚将军!!且罢免了我吧!!”
“三天了!!三天了!!”
“列阵缓步前进都教不会!!我还是去给将军看门喂马!!”
姚雄勃然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