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中住的那几日,也并不见宫中风气如何的紧张,我向太后提过几次,想去先帝跟前,都被婉言拒绝。我甚至连先帝的面,都不曾见到。不止是我一个,就连当时的太子、四皇子等人,也没去皇帝跟前侍疾。现在想起,果有隐情!”
“没错。”崔拙沉重地点了点头,接过话题,“为父守在府中,一直都未得先帝宣召,正觉得不对。你那太子哥哥找上了门。”
这些话,从前崔拙从未说过,崔思宜第一次听,吃惊得瞪大了眼睛。
崔拙:“思宜,你知道,我们崔家镇守北疆,素不参与立储党争。可太子”他顿了顿,声音中带着一丝奇异的柔和,“是甘皇后的亲生儿子。”
崔思宜张了张嘴,终是默然不语。
崔拙:“那日,太子向我鞠躬行礼,先肯定了我崔家为大盛镇守北疆的功业,又满怀愧疚地说,此次,是他父皇错了心思!”
“我当时便明白,先帝赚我来京,怕是要动镇北王,收回玄甲军的指挥权。”
“玄甲军是我一辈子的心血,可是为国为民,我可以交。只是,当时太子还说,这兵符,先帝收回,是想给他最疼爱的四皇子,叫那四皇子也如太子一般,统领军队,历练军功。还说、还说先帝,已然是动了废储的心思。”
“那日,太子并未说得太多,便情绪激动,伶仃大醉,早早被侍从送回了东宫。”
“思宜,你知道,太子在玄甲军历练的那些时日,我、我也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疼。”
崔思宜咬唇点头。她还记得那段时光,那时爹对景庆确实很好,好到她和哥哥常开玩笑,说景庆才是崔拙的儿子。一向严厉方正的爹,听了这种大逆不道的玩笑话,也只是捻着胡子笑笑,竟并未深罚兄妹两个。后来,听闻京中传信,景庆果然因军功,被封为太子,爹高兴得整整喝了一晚上的酒,还因为这事,
崔拙一声长叹,唤回崔思宜思绪,“那日,太子走后,我反复斟酌。这玄甲军,我不是不能交,只是”他顿了顿,仿佛接下来的话,有些难以出口,“玄甲军本就为护皇后而建,我不能接受,这支军队,交到皇后敌人的孩子手上。”
崔思宜猛地瞪大眼睛,“爹,您和太后”
崔拙凌乱胡须掩映下,老脸一红,他语速很快,“我和太后少年相识,别的,什么都没有。”他别过脸去,咳嗽了两声,再抬头,发现崔思宜还是定定地看着他,知道女儿没放过这个话题,崔拙补充:“我只是、只是看不惯顾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