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。
可鸿庆帝做到如此程度,她镇北王府凭什么要配合?
一旁,谷公公轻飘飘地一句,“若郡主做得好,陛下满意,自然会赐还王世子,哦不,是崔校尉的残尸,叫他死后,也能入你们崔家的祖坟。”
“人死啊,如灯灭。这入墓,可是最后一件大事了。谁不希望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呢?”
勉强撑着送走谷公公,老夫人狠狠咬牙,双手拄着龙头拐杖,拼了命地站起:“带老身去见崔拙!”
知道瞒不住了,崔思宜、何氏只好忍着满腔的痛苦,搀扶着老夫人,进了崔拙休息的卧房。
一见早晨还生龙活虎地来请安的儿子,现在已是瘫在床上,除了一双眼睛,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能动。
老夫人一条强硬了一辈子的脊骨,终究还是无声地坍塌了下去。
她绝望地闭紧了眼睛,脸上流下两行浑浊的老泪。
一旁,何氏已经忍不住,哽咽着拉住崔思宜衣袖,“思宜,明日要委屈你了。”
意思,是要她按照鸿庆帝的意思,上缴兵符。
床榻上,崔拙口中呜咽,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半晌,老夫人把崔思宜拽到自己跟前,“思宜,皇帝想怎样,便怎样吧。不说你哥哥皇帝能不能还给我们,便说是你,你若拧着不肯交那兵符,皇帝今日的狠辣手段,你也瞧见了。你往后,可怎么办哪?”
崔思宜满脸是泪,“祖母,孙女儿若是交了,景庆难道就会让我活着?”
老夫人闭上赤红的双眼,摇了摇头,“那那也是咱们一家子,死在一块儿。总比你哥哥一个,孤零零的,死无全尸的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