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,本宫需得跟你明一明。”
她轻轻叹了口气,叫玉荷旋亮了烛火,“本宫虽是皇后,外面看着金尊玉贵,鲜花着锦,可皇帝自大婚那日起,就从不曾来过本宫这长春宫。他夜夜宿在贵妃宫中,还叫身边大太监来长春宫递话:
‘这宫里一丝一毫,都是朕为贵妃准备的。皇后不喜欢也没关系,可却别打坏砸坏了。不然,你赔不起。’”
重复着鸿庆帝那似笑非笑的话,崔思宜有些无奈地打量着周围。
她这长春宫里,处处精致,处处奢华。
却无一处不透露着皇帝的蔑视和冰冷的杀意。
崔思宜苦笑,“皇后做到本宫这份儿上,也算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了。”
历史上,不受帝王宠爱的皇后很多。
可皇后,即便是不被爱不受宠,也多得帝王尊重,有自己的尊严。
可鸿庆帝在宫内上下的这一番敲打,完全把崔思宜逼成了不受宠的弃妇模样。宫中下人虽不敢表面上轻贱,可长春宫派出去办差的宫人,却总要比旁人多受一重摧折。
便是皇后带进来的真正的玉书,也因受不了欺负,昨晚跳了井。
长春宫为此还乱了半夜。
崔思宜:“光是无宠无爱,倒也没什么。只是那位,裁藩的心思还未停歇。”
天可怜见,这冬去春来的三月中,崔思宜总算接到了北疆家信。
说是崔成火身受重伤,但好在还是活着回到了北疆。
鸿庆帝手中的玉剑是假的,专门做来诓骗崔思宜,真正的玉剑被崔成火带回北疆,老镇北王的死讯传了回去,崔成火继承了王位。
成为新一代的镇北王。
几十万玄甲精兵,结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城墙,静静矗立在大盛北部边疆。
可鸿庆帝不能安寝,总觉得那一双双眼睛,和朝国、沙国一样,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屁股下面的龙椅。
不安归不安,崔成火继位镇北王,鸿庆帝除了日常磋磨,还真不敢把崔思宜如何。
“下月,我祖母、母亲便要扶父亲的灵柩返回北疆落葬。”跳动的烛火之光把阴影投射在崔思宜眼底,为她的神情添了几分坚毅,“人质,留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
一旁,玉荷微微侧过脸去,手指在眼底划过,似在无声地擦去眼泪。
“还有,说道皇帝宠爱,就不得不提起我们这位贵妃。”崔思宜声音转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