墙上,摘下头盔,拿着大水壶喝了一口水,又掏出干粮,细细嚼碎了。
干槐花和榆钱揉在一起的味道有点一言难尽,却比面糊糊好很多,一口水一口干粮吃完,掏出了笔和小本。
一路远离了临川市,我在一个应该叫‘农源养殖场’的地方暂时休息,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其他的幸存人类,我不禁怀疑究竟是人们全死了,还是去了某个庇护所,后者的概率可能更大一些,但是这一路荒凉总有种压抑的感觉,临川市周边已经没什么人了,最多只有零散的幸存者,如果有人想要找庇护所的话,这里没有什么值得寻找的。
白骁说不清是在怎样的心情下留下这些文字的,他知道自己有可能死在路上,但在那里等死又不是办法。
收起小本,他观察一下手臂上的尸斑,自从去年稳定下来后,就没有再扩大了。
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,白骁将门窗封死,以免有老鼠之类跑进来,便裹紧衣服靠着墙休息。
早在那个小院儿里,他已习惯了安静与孤独。
如果和钱婶一样从灾难刚开始熬过来,白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林朵朵说的那样,很多人很压抑,看不到未来的希望,于是选择了死亡。
身上的皮大衣是他从村子里找出来的,保暖效果很好,又不像军大衣那么沉重。
夜晚外面有鸟在叫,听不出是什么鸟,嘶哑且阴沉,不像在山村听到的那么清脆。
一夜很快过去,清晨的空气还有点湿润,白骁爬上养殖场最高的厂房屋顶,向四周远眺——目之所及,与昨天一路上看到的没什么区别。
他曾分析过,如果有庇护所,一定是醒目且容易辨认的,譬如周边有一圈超大的围栏以保证不被丧尸侵扰,或者再坚固一些,高高的水泥砖墙围起一片净土。
这些只是想象,但无论如何,都会容易辨认,那一定是与灾难前迥异的建筑,因为在那些年月里,要防备丧尸。
当年的丧尸可不像现在这个鬼样子。
朝阳在东方升起,他坐在厂房高高的屋顶上吃了点东西,喝口水,望着朝阳的方向坐了会儿,便爬下去,推出来自行车,和围栏里的丧尸打声招呼,又朝着南边的路行去。
路不太好走,遇到分岔路口还要停下来看看地图,路段旁边的指示牌早就模糊不清了。
手绘的地图相当于在脑子里完整记了一遍,白骁很容易找到自己身处的位置,然后上了高速,像个背包客,骑